巫师此时的状态算是人之将死，招供保命了。
当然重点还是甩锅，不死族和他们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遇到了，自然是杀之而后快。
现在他突然将这一切都归结于更高层次的神明，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神的旨意，本意是想赐予他们永生，然后让他们统治这片世界，包括人间界和死亡世界。
不过姜寻并不相信他的话，因为外面已经经历了数千年的时光，人们也经历了无数变革，但纵观历史，几乎从未有过被神权通知的时代。
现在就更不可能的，如今这时代是历史以来人们生活最富裕，相对最自由的时期了。
所以姜寻直接问道：“你这空口白牙的说有什么用，有本事你现在联系上那位神明，让我也聆听一下神谕我才能相信，否则你就是信口胡说在撇清责任。”
“这……”对方纠结道：“我现在连肉身都没有，灵魂力量更是虚弱到了极点，想要分散出去一点控制一只海马都做不到，哪能沟通神明啊。”
姜寻无所谓的摆摆手，重点在于他愿意说话就好，再次问道：“那就说说你的情况，我知道那些所谓的神族是诞生于天地神树之上，你们这些巫师又是从哪里来的？”
“师傅说我们是天生地养的圣灵，当我们能听到神明谕旨的时候，我们就会成为神明的使者，一切都是至高神明的安排。”巫师虔诚的说着。
他的说法和表情让姜寻想起了现在人们常说的一句话，要想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
其实世间很多神棍只是招摇撞骗，他们自己并没有信仰，往往他们才是最不信鬼神的。
但有些走火入魔的人，是真的疯狂的信奉着，鄢云老师就说过，她曾经有过学生，就坚信自己能够吸收日月精华进而每天都打坐修炼，最后因为辟谷差点把自己饿死，被室友送去医院了。
姜寻没有纠结继续问道：“你还有师傅？”
“当然了！”巫师一脸崇敬的说：“他老人家是至高神明的分身，掌管这世界万物的规则。”
若是换一个人这么说，姜寻一定扭头就走，因为这太扯了。
尽管他也有非凡的力量，也被很多人当成神明，但他却并不相信有那种高高在上，掌管世间万物的神明存在，即便是传说中的各大祖师他也见过不少，都被后人传颂成了神明，其实他们很多都不懂得炼气，能够开宗立派，传承后世是因为他们独特的思想和见解。
但此时说这些的是一个上古时代的巫师，而且还处在生死关头，想着坦白从宽，所以他应该不会说假话。
那么，一个执掌世间万物秩序的人，也引起了姜寻的遐想，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存在，那别人还混过屁呀，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你通过努力得到的，他一句话就能剥夺，你不想要的，他打个响指就能强加于你……
只是想想就让人生气，难怪总是有人嚷着，我要弑神，谁也不想这样被人随意摆弄且看不到希望。
“怎么着你师傅还有你的其他族人？”姜寻直接问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真有这样的掌控者，他必须亲眼见见。
巫师一脸虔诚的说：“师傅他老人家住在世界的尽头，龙翔之地。”
这又是一句废话，鬼知道世界的尽头到底是哪，有人说是地球的两极，有人说是赤道上的某个位置，还有人说是大海中的归墟之地，另外还有人说是铁岭。
所以姜寻还是问点务实的问题：“除了神明给你们降下神谕之外，你们如何主动的沟通神明呢？”
“以天地为祭坛，以日月星辰的方位为指引，在辅以鲜血和咒语，就能沟通神明。”巫师几乎是脱口而出，就像街边算命先生开口就是阴阳五行，风水命格一样。
姜寻觉得问他这些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又不大打算学，还是留着做他们的专属技能吧。
他直接问关键的问题：“你的其他族人在哪？”
“青山之侧，黑水之畔，黄沙之间，神眼之中。”巫师再次不假思索的说道，很有觉悟，既然选择老实交代，就一股脑的全都撂了。
可是这话仍然是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废话，不过姜寻也理解，在他们那个时期，很多地方都是蛮荒之地，没有人烟，自然也就没有地名了，只是以周围显眼的标记物来做记录。
但是这个有青山，有黄沙，有黑水的地位，姜寻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不死族人都在哪里？”姜寻问道。
“大多数人都被我们掌控着，只有极少数人逃脱了，但也都在追捕中。”巫师说道。
“你们对他们都做了什么？”姜寻又问，声音越发冰冷，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抢夺他们的不死之血，吞噬他们的灵魂精魄，熔炼他们的血肉骨骼，夺取他们的长生之福。”
之前那位不死族的前辈已经说过了，但此时由凶手主动说出来，又是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