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爷子这么一说，其他人都附和着宽慰青偃，倒是让青偃颇为感动。
其中杭工程师说：“谢督理如果有时间，我倒是想和他谈谈造飞机之事。”方才五架战斗机现身天际时，他连身处险境这件事都忘了，心里只剩激动：那是他干了小半辈子的事业啊，却竟然在遥远的江城见到了！
青偃点头，回得肯定：“一定。”
相比杭工程师，另一边的楚毅雄倒更为直接，他对谢旌说：“我要战斗机。”
谢旌说：“那请楚叔在江城多待两日，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同楚叔商议此事。”
楚毅雄有求于谢旌，态度自然好了许多：“你要拆炸药吗？我手下有擅长工程之事的，人借你用。”
谢旌没客气。
疏散宾客，谢军利落地处理家中的伤员和尸体，又在楚毅雄的帮助下，将谢家的地面翻了个底朝天，一直忙到晚上，才终于把埋在谢家的炸药都一一找了出来。
而谢旌和青偃则清理了一遍谢家上上下下的人员，顺带找出了被老五媳妇重伤的唐蕙兰，还有差点溺死顾兰兮的那个男人。
这次，谢旌没有丝毫心慈手软，也不怕血脏污了他的手和衣，直接将那男人拖出来，一枪一枪地往他手上和脚上打。
“说，你上面的人是谁？”
谢旌是学医的，十分清楚人身上哪里不致命却最容易感受疼痛。那人挨了几枪就受不住了。
“曹少爷，曹嘉年。”
谢旌一愣，曹嘉年不是早死了吗？当年曹穆山死后，他理过一遍曹家的人，得到的消息是曹嘉年已死。
提及曹嘉年，谢旌又想起一桩旧事来，还与青偃相关。
庆云十一年十二月，他被老谢拉着去参加江南巡阅使罗大帅的吹牛皮大会，回来的路上被青偃和他弟兄所劫。当时青偃说，将他错认成曹穆山的儿子曹嘉年了。
他回了一句，曹嘉年受了伤，还在床上躺着。这是没错的，据说曹嘉年骑马时从马上摔下来，伤了脑子，一直昏迷不醒。这个消息，一直到曹穆山死，都没有更新，也就是说，曹嘉年并没有醒过来。
青偃也说过，她是被一只野猪拱得摔下了山昏迷后，才发现自己重生了。
两人的经历很相似，所以曹嘉年确实极有可能就是青偃猜测的那位重生者。
“曹嘉年人呢？”
谢旌新装了一把子弹，继续将枪对准那人。
那人吓得一直摇头：“我不知道……我的级别，根本接触不到曹少爷，我……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真不知道？”谢旌毫不犹豫地往他肩上打了一枪。
那人疼得惨叫连连，终于开口：“好像来了江城，具体在哪……您打死我也不知道——”
谢旌一枪打中了他的眉心，转身离去。
敢动顾兰兮，死一百次都不足惜。至于唐蕙兰，先留着她一条狗命。
*
房间里，青偃在给顾兰兮换药。
脖子上的伤口擦破了皮，伤了肉，触目惊心。今天的事，顾兰兮心有余悸，更觉得愧对青偃：“本来是你和谢旌结婚的好日子，却发生这样的事……”
青偃宽慰她：“妈妈，只是个仪式罢了，我不在乎。我嫁的是谢旌，和其他没什么干系。”
顾兰兮见青偃这么懂事，更是内疚，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弥补她。
“我没事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