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给我看看。”一道清冷的声音刺破这紧张的气氛,众人闻声转头,见太子正向侍卫统领伸出右手。
他左手曲拳撑着脸颊,斜斜地靠着矮几,闲逸自在得似还在欣赏歌舞,与这一殿的紧张格格不入。已有太监上前取了玉佩及通行牌,捧交给他。
楚岩汐拿在手中看了看,他克制住不断侵袭的晕眩,努力坐正了一点身形,轻飘飘地说道:“父皇,这位女子入宫,是来找我。”
他一语既出,全殿死寂。
皇帝拧着眉看着楚岩汐,道:“女子?太子与她相识?”
楚岩汐点头道:“是,父皇,她扮成男装我一时未认出,待见到玉佩才想起。三年前去太庙时遇到一场伏击,我与霍侍卫都身负重伤,多亏这位女子相救,才能逃脱返回皇宫。我许过她,伤养好后定会再来找她,并留下这块玉佩为证,可我后来将这事忘得干净。说起这块玉佩,还是几年前皇后娘娘送我的过年礼物。”
他抬手将玉佩递给一边侍候的太监,让他转交给皇后验证。
对于三年前的那场刺杀,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耳闻。
那日护卫亲兵死伤惨重,侥幸活着的,也变得有些痴癲,楚岩汐能活着返回亦一直是个谜。
皇后握着玉佩仔细看了看,点头道:“确实是本宫的物品,那日太子过来贺年请安,我一时高兴,从身上摘下来送给了他。”皇后将玉佩交还给太监,道:“薛统领,这位女子现在是死是活?”
薛统领答道:“只是中了机关上的毒,晕迷过去,沷盆冷水就会醒。”
皇后微笑,转头对皇帝说:“陛下,太子殿下一向给人印象是不沾花惹草,居然不知道他在外面惹了这么大一场情债,让债主跑到皇宫中来追讨。这个动静确实大了些,不过与太子的风格倒是合衬,总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皇后的玩笑话让殿中沉重的气氛有所缓和,众皇亲国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宁王却不同意,道:“母后,我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若只是找太子殿下,她有那么多种方法,最简单的一种方法就是将玉佩交给宫门值守处,以玉为凭,请求见太子殿下,为何要冒生死之险擅闯禁宫?还有,那块通行牌,还是个疑问。”
楚岩汐转过头来看着他,道:“七哥的话,也没有错。她只以为我是大内侍卫,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如何找?再者,江湖中人,不知深浅,以为功夫盖世就哪里都能闯。她易容术高超,想扮成哪位皇子或帝姬的随侍混进宫,简单轻松。七哥,你也当检查下是不是少了一位随从。”
他这两句七哥,让宁王心生疑惑,不知楚岩汐又是玩什么手段。
这次是家宴,按道理皇子帝姬之间不必用正式的称呼,代之以民间式的兄妹相称,亦可直呼其名,甚至皇帝都可以用“我”自称。只是楚岩汐一向与大家生分疏远,见了面也从来都是板正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