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量这么大,他只能挤自己的休息时间。家距学校步行只10多分钟,但这些年里,几乎每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妻子送到学校六楼的办公室。
今年暑假,医生说他是劳累引起血液感染必须住院。“3个班的课还当班主任,哪里走得开?”他跟同事们说,只是每天凌晨5点多到医院打点滴,8点再赶到学校。医生都感叹是“把病房搬到了教室里”。
还记得六年前,严老师的儿子因急性肺炎病到省城住院治疗,手术一结束他就往回赶,半道接到电话说老父亲又病了,他又赶回老家将父亲送到医院,凌晨三四点钟往回赶,第二天准时出现在教室里。
“他全部心思都在工作上。”
去世那天人们破门而入时,只见备课的电脑开着,严四进半躺在床上,一只脚耷拉在床边,左手持书捂着胸口,右手保持着握笔的姿势,一支笔掉在地上,床上散落着资料和试卷。
当天,大雨倾盆,雷电轰鸣。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同事刘老师记得,他每年都订十几本数学杂志,每本都细读死钻,做笔记写心得,厚厚几十本。
严老师的妻子记得,很多时候,老严一个晚上都在解一道奥赛题,到了夜里一两点,如果题还未解完,他会抱着书到床上继续推算。
“我学会写教学反思,就是受了他的影响。”
在严四进去世后,接手他带的班的李老师说,曾在偶然中看到严四进的教学反思,“工整得就像本书,公式、坐标图、几何图形,很少有涂改……红笔写的备注,处处都是他的思考。”
这些年主持和完成省市级科研课题6项,主编教师和学生用书5本,发表论文30多篇。
“都是拼出来的。”他家和办公室,书架上、阳台上满满当当的全是专业书,书桌上抽屉里到处都是他做的数学题备课本,整齐得可以直接印刷出书。
“学生都是我的孩子”
36年,严四进直接教过的学生有三四千人,对自己的学生,他几乎不叫名字,都是小名或昵称,亲切感十足。
“他是真的喜欢学生。”对学生他很大方,这些年光自费给学生发的奖金就有好几万元。
就在去世前几天,他还半开玩笑地说,“麻烦了,又要找老婆讨几千块钱”。因为9月有月考,他在班上设了五花八门的奖,承诺凡月考有进步的、排前多少名的、单科前几名的都有奖。
“我就是他和学生的全职保姆。”
严四进突然去世,妻子觉得“天塌了”,她后悔自己那天回乡下看父亲不在家。
她沙哑着嗓子回忆说,家里几乎从来没有零食,因为“都让老严带到班上给学生了”。这还不算,他还今天让买点这个明天让买点那个;每次送饭,有点好菜,他都是让给班上那些住读的孩子,最后自己一点剩汤拌饭。
今年端午节,他早早打电话让妻子包一百多个粽子,“学生们人手一个”……这样的场景太多了,严老师的家人,都不知道这几十年,为学生做过多少饭买过多少零食了,反正逢年过节到家来的学生,回忆起学生时代,印象最深的是师母做的菜。
“这个严老师真傻,图什么呀?”
“哎呀,别这么说,多了不起呀!”喜欢堂上燕雀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堂上燕雀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