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点了点头,自去内务府领取朱砂不提。
半个时辰后,喜儿去内务府领了一两朱砂回来。
苏映雪接过朱砂看了两眼,对着喜儿说道:“去外面守着,没我的吩咐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是,小主,奴婢遵命。”
苏映雪目送喜儿离去后,拿着手中的朱砂走近室内,找出了一张白纸,开始画了起来。
这一画足足用了苏映雪两个多时辰的时间,窗外的天色也在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
“小主,金才人来了。”喜儿在外面轻轻的唤道。
因为苏映雪前面吩咐喜儿没有自己的吩咐不允许让任何人私自进来,所以喜儿不敢进来,只敢在外面小声的通知苏映雪。
苏映雪闻言,看了一眼已经画好了的东西,点头道:“知道了,我马上出去,你先让金才人在客厅等候,我马上过来。”
“是的,小主,奴婢知道了。”
一刻钟后,苏映雪装扮整齐,从室内走了出来。
“嫔妾参见苏美人,给苏美人请安。”金才人看到苏映雪从室内走出来后,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苏映雪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云儿的瞳孔顿时猛然一缩,下意识的呼声道:“媛儿....”
“去密室。”陆萍在冰冷冷的甩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朝着通往顶下一层的门外走去。
云儿慌忙的跟上,那紧紧拳握着的手掌暴露其内心里的不安。而那梅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司寝大人要在这个时候去那密室,但现在的她却也是不敢多问的慌忙跟了上去。
只有那青儿在扫了一眼那地面,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梅儿一眼以后,才不紧不慢的抬起了步伐朝着门外走去。
放佛是若有所感一般的,那紧跟在陆萍两人身后的梅儿忽然回首瞥向了背后的青儿,给予了其一个强自撑起的娇笑,挺了挺胸膛。
在又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过后,陆萍来到了顶下一层,也就是当别人来时会第一眼就看到的尚仪局大堂了——一排排的书架立在大堂东西两侧,上面记载了各种宫规礼仪和各种制度规范。另有几幅女德女训的字画,挂在那正处大堂北面的裸露墙壁之上。而那字画的正下方是一张长约一丈来长(三米多)的花木桌子,上面码放着一本本的账目簿子,另有几把椅子随放在一旁,这里就是平日里隶属于烟沁宫三宫尚仪局的宫女们来交接登记各种差事的地方了。
【瞧她说话战战兢兢的模样,容色舒和,不由掩口轻笑】易答应不必如此,好话歹话岂会不辨。你我同时入宫,倒显生分了。【将花放在鼻尖嗅】多谢关怀,已是大好。【回眼,邀人共赏。想她方才叹息,遂问】易答应可有心事郁结?
【听人没有追究,心里松了口气,也轻松了许多。同赏这花】嫔妾是答应,而您是常在,还是差个位分的。礼数可不能没有。【听人问起叹息的缘由,又谨慎起来。见人神色如常,便说起来】方才嫔妾见到敬答应,自己闹了个不愉快,在这菊羡园唉声叹气的,实在是有煞风景,还请恭常在莫要怪罪。
【挑眉】敬答应?【思忖片刻,问】可是近来圣眷优渥的那位?【语气依旧不咸不淡】且不说她得一字封号,单论荣宠,便令众人望尘莫及。可见位分也不过虚名,易答应何必介怀?【示意人移步,继续同行,玩笑道】易答应肯与我为伴,我有什么怪罪的。只盼,莫负好时光才是。【渐至岔路,便止步,问】易答应往何处去?
【见人如此说,也释然了】是呢,虚名而已,何必介怀。【看走到了岔路口,听人又问起】嫔妾是要回嫔妾所住之地的。若恭常在还想再赏赏花什么的,那请便。嫔妾就不跟随了。如果以后有时间,可以到嫔妾那儿坐坐,正好也有个说话的伴儿。【福了身,便往自己的柔钰轩走去】
【颔首应下,与人作别,自个儿往景仁宫方向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乌云黑压压地咄咄相逼,我倚在明慧轩的窗外望眼欲穿。
曾经哪怕我难得承宠,听茯苓念那些侍寝嫔妃的名号,我都是认得的。如今啊,听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号,真是感觉,整个后宫,已经和我再无关联了。
“索绰罗氏的腹中胎儿九个月了吧。”我支撑起身体,“走吧,去听风堂通报瞧瞧。”
夜色渐浓,拿着棋谱研究了阵子围棋也算是费脑筋,正准备就寝,却闻浣纱道是纳兰常在求见,拂了衣袖点头唤人请了进来,扶正了发髻指甲不急不缓敲打着桌面上的棋盘。
我走进听风堂,她还是如几年前那般干什么事情都有兴致。在各种方面露出疲态的,是我啊。
“请清贵嫔娘娘安。”
我卑躬屈膝,做足了样子。有时候也会怀恋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自己,怕是只能在过往中追寻。
“常在起来。”搁下了手中棋谱,让浣纱收拾好棋盘棋子,绛唇为自己递来了手抄,自个儿连忙接住为的也不过就是几分暖意,“亏得常在记得本宫。本宫真是感激不尽。最近身子如何?”
我抿唇,勉强支撑起一个笑:“不过如此,劳贵嫔娘娘时刻挂念着。”
“这么晚了,来叨扰娘娘真是嫔妾的罪过。”
我嘴里絮絮叨叨,突然语气顿了一顿,话题开始变得妙不可言:“荣贵妃娘娘薨得……真是可惜了。小公主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