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萍走到了这排书架的近前,轻轻的略过了底下的那基本掉落的书籍,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道:“青儿。”
青儿冰冷冷的躬身一礼后,低低的言了句是。绕过了梅儿等人来到了书架面前,双手放在其上,用力的往后一拉。
只闻“吱通,吱通”的几声过后,那书架被整个的拉拔了出来。
要说这青儿的力气也是够大的,那书架上少说也放着有数十本厚厚的书籍呢,竟也没见她有多少异色的就轻轻松松的整个拉了出来,更是不见有一本书籍在这书架被拉扯的动作中掉落下来。
最后几声的“吱通”过后,没有任何意外的在这书架的后面出现了一扇黑乎乎的门洞。并不能看出其有多深,只能见到一阶阶的台阶朝着下方延伸而去,放佛深不可测一般。其实倒也不能说完全是黑乎乎的,因为若是细瞧就能够隐约的看到一丝微弱的火光从那门洞的深处传来。
陆萍的眼光是毒辣的,所以她一眼就捕抓到了这传来的一丝微弱火光。瞳孔下意识的一缩以后,没有一丝迟疑的往密室的下方踏步走去,梅儿紧随前后。
而那站在门洞外面的云儿却是猛然一个表情一僵。如果说这陆萍的眼光是毒辣的话,那么云儿她就是尽得了这毒辣眼光的三分真传。所以她也看到了这一丝微光,也想当然的跟那陆萍想到了一处去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在这密室里?除了在场的四人以外,也就只有那唯一一个不在的了。少顷,所有的菜肴都上齐了,苏映雪招呼金才人享用菜肴,开始吃了起来。
金才人看了一眼苏映雪介绍的这道菜肴,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赞道:“苏姐姐,这道菜确实是十分的鲜嫩可口,妹妹这一次真是拖了姐姐您的福,大饱口福了。”
苏映雪对着金才人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这些菜肴都是御膳房的人制作的,姐姐我如今还并非一宫主位,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让妹妹你尝一下我亲自下厨的手艺。”
金才人轻笑道:“姐姐得蒙皇上圣倦,获封一宫主位也是迟早的事情,相信妹妹我来日定然能够尝到姐姐你亲自下厨的手艺。”
苏映雪摇了摇头道:“你这话错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我早就已经失宠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我已经被皇上撤去了绿头牌子,再也没法侍寝了吗?”
金才人愣了一下,惊讶道:“什么!?姐姐你被撤去了绿头牌子,再也没法侍寝了?不会吧姐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妹妹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苏映雪淡笑道:“就是今儿一早的事情,满宫里边都已经传遍了,现在就只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摊手将絮轻轻吹去,方抬眸见佳人曼妙步来,秋宁附耳“是卧病许久的福答应。”点头了然。笑迎“妾闻福答应卧病许久,如今瞧来,面色红润,想是陛下赐的福字,庇佑着答应……”掩帕轻笑“差点忘了…妾是清燕姜氏。”微福身作了礼。
盈盈一笑,微施一礼,以示友善。】
【风轻柔着,将悦耳之音,送入我耳。细细品味,言辞下,带着几分……转而一念,许是我疑虑过甚。一笑而过,不过推究。】
【近而打量,正值妙龄,许与我同岁,开口道。】姜氏?那我便唤你一声姜姐姐,可好?
闻言道“自然可以。蒙答应抬爱……妾惶恐。”
以帕拭其额角,轻声道“魏佳妹妹大病初愈,还是少在这灌风的九曲长廊走动,以免落下病根。”携其缓缓行,心想此处与长萶宫不远,不如带她坐坐,在这外头受凉总不好。柔声问“魏佳妹妹同我去清燕轩坐坐如何?”招来秋宁吩咐先行回备茶水。
话辞间,彼此皆夹着几分小心,许是这红墙内,就连风中都带着一丝血腥味儿。】妹妹只是小小答应,抬爱……妹妹实在担不起——
【答应近身,倏地心一提,身子稍稍向后倾,只是面上还带着得体端庄的笑。后闻答应提议,颔首答允。】甚好——
妹妹病愈后,鲜少与人接触,莫不就是……怕是只有姐姐不嫌妹妹我,曾是个病秧子。
将人领入内,闻言嗔怪“妹妹怎可这般轻贱自己?无非一场病而已,有陛下庇佑,这些污秽之物哪还敢作祟?”
示意其坐下,将茶水移其前头,笑“清燕没什么上好的茶叶,不过烹茶用的是年初的雪水。先暖暖身子。虽说已经春暖了,但风吹久了难免冷些。”
“阖宫姐妹自是相互体恤,妹妹既然病好了四处走动也无妨。”呡茶,语气淡淡说起。
人有祸兮旦福,不知何时便香消玉损一个,着实应了老话——世事无常。】
【落座后,见答应将茶推向面前,茶香扑鼻,不由赞叹。】都说好茶,一是要茶好,其二便是烹茶之水。如此看来,姐姐甚懂茶道?
【正如答应所言,虽是春暖,风亦柔,但身子总是说着实话,仍有不适。小酌一口,暖胃暖身。】
妹妹这病不打紧,何况,妹妹在福鑫阁静养了也好长段日子了。多谢姐姐关怀!
【话语抑扬顿挫,静养二字,咬重了音。话锋一转,继而道。】妹妹自病愈后,每每遇见阖宫姐妹,皆嘘寒问暖,可谓是姐妹情深!
斜睨,将茶盏轻放,嗤“呵,许是同情妹妹因病失了见圣颜的机会……”将“同情”刻意放缓了,眼中轻蔑,看向窗外,喃喃“到了清燕轩外头,哪里还有什么姐妹情深。”转头深究其神色,忽道“如今魏佳妹妹攀的枝,可是伸向我清燕?如若不是,饮了这杯茶,妹妹好自为之……”
【心中嗤笑,姐妹情深,阖宫红墙内,岂会有。嘴边的笑意更深,谁知又存了何意。】
【眼下,且当一盘棋来下。】妹妹入宫前儿,曾听教习姑姑说过,有些小主,认不清局势,不懂谋略,而一辈子见不到圣颜,或是只盛宠一时,自此犹如身居冷宫,姐姐觉得这些人,是不是更可怜呢?
【魏佳氏女,许天生便该生存与宫闱,与人周旋,如豺狼虎豹,去捕杀猎物,享受锦衣玉食。】
这宫里的枝,妹妹可不敢去攀,太高了,怕保不准哪日,高枝断了,摔的妹妹又要卧榻静养了……何况,这宫里头的高枝哪,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
所以妹妹可不敢痴心妄想,攀高枝!但妹妹却喜欢将两股绳索绑在一起……【话毕,将茶杯搁置在案。】这茶凉了,可以再填热茶,若是这人走了,只怕——
【搭着雀儿的腕,起了身。】谁也不愿分一杯羹,但若这杯羹都没到手,又何来分说呢!
【俯身一礼,迈过门槛前,道。】妹妹觉得姐姐宫里的茶,很好,就是不知还是否有机会再品尝一次?
当然,姐姐若是请了旁人,也不打紧,就是不知道旁人是否领姐姐这杯情了?
细听其言并未作声,当其起身,同起身相送,只道“也并不是谁人当的起我以茶相待……清燕轩虽冷清了些,好歹也有些待客之道。妹妹得空来坐坐便是。”
待人走,吩咐秋宁“将上月我绣的荷包送与福答应。迟些送去。”
立窗前看绵绵小雨,雨细如丝,密密穿织成佳景。一时兴起,未携宫人,撑了一把油伞徐徐出了清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