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夏青青内心里的一番深深怨言,却说那柏翠转眼间就带着夏青青来到了这陆姑姑的厢房外面。倒是果真如柏翠所说的,现在这陆姑姑的厢房外面可当真是能够用乱成一锅粥来形容了,那众女们一个个的三五成群聚在了一起议论纷纷,有些人更是只披着一件亵衣就走了出来,那气氛当真是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有比这次更热闹的了。
夏青青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只见那陆姑姑的厢房房门却还是紧闭着的,也不知是否有人告知了她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按说,就算还没人去禀告这一切,但是这外面都吵成这样了,里边的人也不可能还没有反应没听到才对,到不知那陆姑姑呆在那屋里正在做着什么打算呢。
柏翠紧张兮兮的紧紧挽着夏青青的胳膊,眼睛左右转动了一下说道:“现在咱们要怎么做?”
“安安静静的呆着就行了,出了什么顶天的事情也有那上面的人顶着呢,犯不着咱们操心的。”夏青青淡淡的回应道,目光随意的瞟向了四周。
柏翠闻言,忙嗯了几声,有些恍惚的低下了额头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仿若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女子哭喊声在这场上突兀的响起,惹来了所有人眼神瞩目。包括夏青青也是,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苏映雪皱了皱眉头,疑惑道:“就那样一天天的过呗。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讲究不成,还请香姐姐明示。”
“你现在还只是初初承宠,还不算什么。若是日积月累下来,皇上依旧宠爱于你,恐怕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所有人攻击的目标了。”
“你别看现在后宫里边的妃嫔们一个个的都来巴结你,其实她们心里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呢。只要你一旦失宠,你往后的日子啊,只会比曾经过的更苦,更加艰难。”
“因此啊,在这后宫里边要是不想被其他人围攻的话,就必须尽快的找到一颗大树依靠,才能长长久久的生存下去,不至于因为得宠或者失宠,遭到她人的算计和陷害。”
苏映雪听到这里,心里边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香妃叫住自己,要跟自己单独聊聊的真实意图了。
原来香妃是想拉拢自己,依靠她这颗大树,让自己成为她的盟友啊。
[我伸指点着皓月,妄做月上嫦娥仙。我抚摸了一番石兰花簪,是玉的温润触感。又对着她会心一笑。]真真难办,我们也不知道公主喜欢什么玩意,投其所好是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心意独到。
[星河灯起,花月正春风。]我能有什么好主意,我还想问问妹妹有什么好主意同我分享哩。
手比在腹前,是将娇与俏晕在眼中,几步婷婷凑近她,我睇过一片春水窃来姮娥姿容,“便同姐姐分享一个。”猛一把冷手贴在她娇靥,“冻桔。”
生怕她怒起自个儿遭殃,连退好几步,望她错愕时眼眸星子乱缀,檀口半开。我站远了再同她说,“想着送对五福不倒翁吧。寓意不差做工精细得来也可爱些个,”
深深望去她眼睛中,“姐姐觉着这个可难倒姐姐了?”
卧坐榻上慵懒撑头,左右的宫中事也倒是传入我的耳中,淑常在可谓红人当前,那养了大公主的倒是平白得了个女儿,左右宫里爱闹腾的倒是风平浪静,倒是让自有些不习惯了似的,眼眸微闭似在歇息的模样,忽得耳畔传来声响】主子可要出去走走?现下烟雨楼倒是好风景
【耳畔闻其言点了点头,眼眸开,起了身子,翠屏服侍披风戴,莲步轻移出了长春,于宫道左右兜转于烟雨楼,莲步缓踏阶梯而上,高楼远望,倒是好风景】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宝儿也聪明,整日里窝在正屋不出去,欠欢倒是闲下来了,这日抱着猫儿懒懒的靠着昏昏欲睡,听见外面一声脆响,问了才得知是紫鹃失手砸了盏子,倒也不在意,只是睡不着了,于是把宝儿放下,带好观音兜,又穿好斗篷,抱着手炉往烟雨楼行去
提起裙摆拾阶而上,意外地见到了玉常在,不过惊讶了一瞬就收回表情,向人行了一个平礼“玉姐姐好”
如今年岁又是长了些,倒是不知不觉已然进宫这般长久,人情冷暖皆已淡,面具而戴倒不是自己原本模样,掩盖真心已是冷的,眸瞧这皇城风云似涌,倒是瞧的出神,耳却不灵敏,翠屏于旁瞧人上来先前一步附耳于自家主子】主子,淑常在来了
【耳畔闻言轻嗯了声,眸光流转,嘴角忽得勾起笑来,耳畔闻人声,眸落人身瞧人行礼倒是还一礼去,素手扯下帕子轻捏在手】淑妹妹好
【左右温声添上】淑妹妹怎得来这烟雨楼来?宝儿可还好?
笑着起身,道“方才本打算睡一会子来着,宫里一个小丫头冒冒失失的砸了盏子,被吵醒了就睡不着了,索性出来走走,宝儿那小家伙好着呢,如今也学精了,知道我这正屋里暖和,就整天缩在正屋里不肯出去”
素手捏了捏帕子,眸瞧人笑面,耳畔闻人话语,嘴角含笑】倒是个不小心的,倒可惜了盏子
【前头数落了番宫女的话儿来,后头闻那宝儿,嘴角笑意有些深了,倒像真欢喜那猫儿一般】早就瞧着它机灵,倒是会躲懒
【从人脸上移了眸子,瞧落左右一二,忽得来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这冬日身体抱恙的倒是不少
【忽得眸又瞧人带上笑来】淑妹妹可得当心些
风呼阵阵,鹊鸣声起。鬓里珠翠,袖中彩云。]好主意,还是妹妹心思巧。
[一枝枝艳梅当风,风吹枝头雪,露出个还未开花的玫红花苞来。她的巧妙心思让我眼前一亮,揶揄的朝她笑笑。]若妹妹不嫌弃,姐姐同你一起做如何?我便是蠢笨的很,想不到什么好的主意。
“一起便一起吧。”
倒是极利落地应下来,心下合算一回掐着指尖便一个个数过来。“好事要成双,这不倒翁也得一对来送。不若便将这雕刻功夫交由我来,这给娃娃描个红衣衫金领子的活儿便交由姐姐。”
颇有些自得地摸上鬓畔钗,上头三两碎兰并着横伸叶脉,型非独特倒胜在巧妙。我拆下来,递过去给她瞧。“闲下来无事,从前琢磨过一回虽比不得旁的精致,但便是心意到了。”
“姐姐觉着呢?”
一寸秋波,妄做蓬莱仙,迤逦轻云,流风回雪。抻了指虚虚一点,鼻尖再腻一笔香。]好,都依你。
[朗了青玉脊,袖里东风,披香闼玉。]这会子乏的很,我先走一步了,妹妹也早些归去。
由得她净沾便宜,便跟着她转身时那一下拉了她衣袖,“好姐姐,我这边儿没带个宫人,夕阳西下,我怕黑。”
是极尽娇昵,痴缠地跟住她步子。等不住瀛洲的常青柳来垂摆,便抬袖之间望去阁外也没邙山灯火。“一同回吧,咱瞧着也顺路的。”
等得那层残阳险些净消不见之际,我只得催着她步子一道回。
“子佩,先头备下的鱼食还在不在?”抬眼时看到子佩自袖管摸出一小包来,顺势将风情矫在面边儿,“知你心细。”
是新沏的桃花一醉三春香匍在我眼中,却又惊于外头鸦走雀啼。我望到满池冰封,风光无存,如佛光普渡之时的凡俗飘零,我正了姿身,攒莲堆俏的眼神儿往上一抬。
“原想着来这儿喂鱼闹一会,却栽着这冬日的冷寒里。”
偎身往前探,想从冰层里看下里头的游鱼。
此刻我在桌案前,桌案上插着上次采得梅花,手里拿着整卷诗词,看的索然无味,梅花似有似无的香气更让我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