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漫不经心朝楼一瞥。
正巧看见水月漓坐在对面楼，淡然的眸光不经意朝他的方向瞟一眼。
那么明显的反应，笑意僵在眼底，幽深的瞳孔眼里的光就那样一定。
楚云黑色的眸子，聚起的光又慢慢朝周围散开，直到黑色晕染整个瞳孔周围。
水月漓看他一眼后，微怔，片刻，将视线收回来，继续喝她的茶，无特别波澜。
就是那个眼神，对于楚云来说，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的…
水月漓淡然的眸光收回来及杯沿，只有捏住褐色杯沿纤白的手指比平时拿杯子的动作微微收紧。
“小姐，这吃了饭我们还得继续赶路啊——！”
水月漓低头喝茶不语。
而楚云的目光已经朝这张桌子看了多少回了。
水月漓坐不住了
飞快的带了紫儿等人下楼。
“小二，结账——！”
楚云的目光一路跟随…
*
事后，出了酒楼，三人结伴而行，水月漓带头向西行去。
疾步如风
紫儿急道
“小姐不是还得去京城的保和堂，怎么却往西了——！”
水月漓没有接话。
她疾驰，觉得已经可以甩掉，才慢下步来。而此刻，他们处在城内一处空地。
四周景色萧条，房墙残破。
空地周围还有树。
只因为刚才飞的太快，她气息有些不稳，不能回答紫儿
此刻，她声音里有一丝紧张。
“紫儿，你在后，有没有感觉到我们被人跟踪——！”
紫儿站定，眼眸微微睁开
“怎么回事儿啊，小姐——！”
水月漓手扶胸，更是大大的喘了两口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这样失控。
刚才在酒楼，她一眼就看出那三楼雅阁里坐着的人，是那七皇子，那晚，她白纱遮面，借着烛火，她跟他过招。
确是不知道，他可有记下她
只是刚才，他看向她的眼神，她的心猛跳了一拍。
他眯眼的瞬间，眼神里仿若传达着什么，笃定，还有别的什么。
仿佛是认出她来了。
可是，那晚，光线那样暗，又是烛火，她遮面，他怎么可能认出她呢。
或许，他也只是怀疑…
“哈哈哈——！”几声大笑，尖锐的笑声穿透密林，耳膜仿佛有来至四面八方的震荡。
水月漓的身体绷直，肢体呈防备状。
而青篱和紫儿已经感觉到强烈威胁，仿佛她们的周围是有很多敌人。
有明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