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只能推了谎,道水月漓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最终,水云清才没有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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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水云清上了水府马车,楚云再折回来,见着自家马车时,小厮道王妃已经在车里等着了。
楚云讶异,挑了帘子,果然便进了去。
水月漓坐在最里,一时也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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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生我的气——!”
许久,水月漓以为他不会回应,结果随后他抬头,淡淡的语气,眼睁的很大“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她想问他今晚为什么总冷着脸。
“漓儿——!”他叫了她的名字,靠过去,轻柔的语气满带挚。
水月漓手足无措,他上前,握了她手臂,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漓儿,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明明你在我身边,我亦觉得会失去,我没有安全感——!”
水月漓看他黝黑的眸,里面的黑色精光,她心内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提楚玉的事儿。一直以为是他知道了她和楚玉,如果他真的为这事儿生气,她还向他解释。
紫儿在一旁只能身子靠马车口挪去,车内的气氛太过尴尬,于她。
“楚云。!”水月漓晶亮的眸子在他面上巡视,她想从他眼睛里找出点别的什么,但是,没有,她看了很久,除了认真,什么都没有。
她的心,忽的有些愧疚。
“楚云。!”她抬手,手抚上他的脸,仔细看他精致的眉眼,她没有对他说过爱吧。
一是她不确定,二来,她怕成为爱情里的那个输家,仿佛谁先说出来,谁就失去了主动权,如果有一天,爱情走了,要承受失去爱情的苦果。
“楚云。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我会在你身边,无论什么时候…。!”
她终于说出口,也许已经很深,也许不深,但是,该表达的总要表达。
“漓儿。!”
楚云红了眼,疯狂的吻她,细密的吻从脖颈一路往下。
水月漓被他折腾招架不住。只叠声道“楚云。别。这是马车。!”
更何况,紫儿还在旁边呢。
紫儿慢慢移到前面车夫的位置上,干脆跟车夫聊起了天,实在受不了马车里的那一幕。
楚云放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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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已经这样,水月漓便更不敢提楚玉了,她今天见楚玉的事儿,好在,除了他俩,别人也没看见。
回到府中,过了一段平平淡淡日子。
每日,她坐在廊下,天气越发的冷,她披了貂裘大氅,手执卷书。
看庭前花开花落,看廊上叶枯叶黄。
入冬,来了几场小雪,梅花的香气透在清冷的含雪的空气里,格外的沁人心脾。
才短短半个月,大渊朝廷传出来件大事儿,温柳入宫了。
初闻这事儿,水月漓惊的书卷差点滑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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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第一个月,京中的将军府夫人邀各府贵夫人小姐赏梅,然后这件事儿在当天成为谈资,水月漓才确定了。
这天,永安侯夫人也在,便是水月漓的姑母。
水月漓和姑母一道去那将军府的后院凉亭吃茶,于是听姑母及周围几位贵妇人讲起。
“是万岁爷召进宫的,那左相千金到底是有福气,当时,人人都称赞的京城第一才女和美女,也说当时和梁王人品门第最配,哪知道。!”
另一贵夫人在旁,悄悄用手肘蹭那位讲话的夫人,看眼水月漓,便是使眼色给那妇人。
这消息,满京城都知道,当初和温柳唯一般配的只有那梁王,两个人天造地设,一对璧人,人人在传,如果温柳心中不默认,这谣早就辟了,正是因为左相府也一直没有澄清,这京城便人人觉得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哪知道,还有一位户部尚书家的小姐。
最后梁王娶了的是尚书家的小姐,便是眼前这位了。
所以这些上了年岁的贵夫人也跟那坊间的大婶婆子没什么两样,都喜欢空闲聚在一起嚼舌根,可是,现在当事人在他们面前,这说着便有些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