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暖便问:“薛姨,我们去哪里搬梯子”
却见薛姨皱着眉头问简言:“简小姐,吊灯那么高,擦起来很费力气。那可是男人干的活儿啊。我和柳小暖两个女人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干得了。”
简言也骤起眉头:“怎么就干不了了。你们两个本来就是负责楼内的,先生说过别人不让进来。”
薛姨一点也不退让:“不让别人进来说的是平时,大扫除可不算。难不成这以后墙壁,吊顶,窗户什么的都得我们两个做?我们可没那个本事!”
她在这里也这么多年了,资历一点也不比简言浅,她的那点小心思她看出来了。无非就是找柳小暖的茬,找茬她管不着,但是别把她带上。
简言做了两年多的管家,平时做事还是比较公道的。薛姨也从来没有同她做对过。
薛姨的不服从,让简言很生气,尤其是在柳小暖面前。她虎着脸:“薛姨,我敬你年纪大,也给先生做了三年饭的份上不跟你计较。每周五大扫除,一月一次擦吊灯玻璃,一年一次擦墙壁吊顶你是知道的。你们负责楼内卫生这也是明确的。你是年纪大了,可以干点所能及的,这不还有年轻的的么,上高下低的事儿自然有年轻的去做了。”
简言都这么明白的说出来了,薛姨自然也不便再多说。
顺着说了句:“我就说么?还以为让我这老太婆去擦吊灯呢,这不是给先生添麻烦么?”“那我就去擦擦楼梯,墙角线什么的。”
简言也顺着缓和下来:“去吧,你先帮柳小暖去杂物间把梯子搬过来。柳小暖你擦完吊灯,再把地板好好擦一擦,这两天都放假没人进屋子。”
苏凌平时周六周日都要回苏家老宅,还要同兄弟们聚会,所以给家里的几个佣人放两天假。
柳小暖答应一声。
刚才薛姨的话她完全听明白了,她今天要做的事情平时是男人做的。简言这明显的是在公报私仇,但是她心里明白嘴上也没说出来,一来说出来也许会给薛姨添麻烦,二来初来乍到的她不想多事儿。何况她从小干活儿,还没什么家务事而能难倒她。苏凌给她的工钱应该是T市佣人中最高的工资了吧,拿了这么高的工资干点高危活儿也是应该的。
薛姨带着她去了后院小楼旁边的小仓库里,抬出了一个折叠梯子。
“先生不过就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让她当个管家的,倒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不就看你长得好看,先生又对你好么。有意思么。”
抬出梯子,薛姨忍不住为柳小暖抱不平。
世上还是好人多,薛姨就有点像苏家的秦姨。
“薛姨,谢谢你帮我。放心吧,她不会怎么我的。只要我干好自己的活儿。”
两人将梯子抬进屋内,柳小暖意外的的看到了苏凌的手机放在茶几上。还有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苏凌回来了,她心里一紧,压迫感随即而来。
她装作没看到很仔细的看了看折叠梯子,然后将它竖起来,拧紧螺丝固定好,放在客厅中间。端来一盆水洗干净两块纯棉抹布又找来两块干的。就上了梯子。
梯子很高,呈小小的梯形。
她攀上去站在了最上面,刚好可以擦到吊灯。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意大利旋转式吊灯华丽丽的横在柳小暖的面前。简约时尚而高贵。柳小暖拿出一块湿抹布,很认真的擦了起来,灯罩,灯杆,装饰的水晶。
没看到苏凌缓缓地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刚换了衣服,没看到柳小暖,心里已经隐隐的不高兴了。
去首都谈了笔大生意,又被总统先生接见之后顾不上休息急匆匆的赶回来。小东西却不在。
有点失落的坐进沙发中,看见简言走了进来。看到他似乎也吃了一惊,但是马上换上招牌式的微笑:“先生回来了,喝茶还是喝咖啡?”
苏凌冷冷的拿起手机看了看:“浓茶。柳小暖呢!”
声音很大带着问责,简言心里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抬头。
苏凌顺着她的目光,这才发现了站在梯子上面的小女人。头发梳成松松垮垮两条麻花辫,穿着牛仔短背带裤,白色T恤。正在很认真的擦着吊灯。
听到了他的声音,柳小暖转过身子冲着他招了招手,甜甜一笑。老师都说了要善于掩饰自己,尤其在自己的敌人面前。
苏凌眼前一亮,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起身走过沙发站在梯子下面仰起头:“勤快。好。小心一点,知道你擦的灯是什么牌子么?”
声音怪怪的,好像带着挑逗性的。
这个男人真是奇怪,擦灯还管它什么牌子的。柳小暖好好的心情因为他的出现又跌入了谷底。
他的意思是让她小心一点,这个吊灯很名贵。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在他眼里她也许还不如一盏吊灯吧。
真侮辱人。
柳小暖狠狠地拿过干抹布,愤愤地说了句:“我会小心的,就算我掉下来也不会让吊灯摔下来。”
苏凌轻轻的笑了笑。
简言已经很恭敬的端来了一杯浓茶。
苏凌摆了摆手:“放下吧,换杯咖啡。”
简言低头说了声:“好的。”
很快去冲了杯咖啡。苏凌端过咖啡看着梯子问:“谁撑起来的。这螺丝好像没拧紧吧。”
简言低下头:“先生,是柳小暖自己撑起来的。今儿大扫除,她非要擦吊灯。我拦都拦不住。”
还拦都拦不住!柳小暖差点跳下去。
特么的她又不是傻子,扑着喊着要擦这个高高在上的吊灯。犯贱啊。
接着简言说的另一句话让柳小暖彻底无语了。“真的,先生不信的话就问问柳小暖好了。她说她年轻,这点活儿不算什么。柳小暖真的很能干。先生真是用对人了。”
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赤果果地说瞎的表演真让柳小暖眼前一亮。真是太精彩了。
真没见过说瞎话说的这么溜的。
柳小暖心里腹诽着,就听苏凌带着不可思议的浅笑,悠然的说了句:“是么?看不出来。”
什么叫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