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胖子咳了几声,慢悠悠道:“汪老板,你说李立搞了你大半年,那就算八个月,有没有意见。”
“没有。”汪巧兮可怜兮兮的看着吴胖子,咬牙道。
“那好,就按李工身体好,平均每天工作一次算,一次一百块,批发价,良心价,那么,一个月三千,八个月就是三八二十四,两万四,再加上你请他吃喝,买衣买裤,还有打胎的费用,凑个整,三万,一次付清,汪老板该满意了吧。”吴胖子道。
汪巧兮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令在场的其他人想笑又不敢笑,吴胖子的算法,确实出乎大家意料。
好不容易,汪巧兮挤出一句话:“我是开茶馆的,不是开青楼的。”
吴胖子拿出三沓钱来,扔在茶几上,对汪巧兮道:“茶馆也罢,青楼也好,都是生意,只要不亏本就行,你点点,看看有没有□□,出了这门我可就不认帐了。你还得写个收据,快点,别给脸不要脸,相不相信,老子会让你人财两空,还让你这个茶馆开不下去。”
回到项目部,李立对吴胖子千恩万谢:“不是你吴老板,我就要家破人亡了,这三万块钱,我李立会尽快还给你。”
吴胖子道:“钱不是问题,人没事就好,不过,我这个大流氓,震得住她这个小流氓一时,却震不了她一世啊,汪巧兮可不简单,据说她在道上也有几个相好的,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别让她找人打你闷棍。”
李立拿出一万私房钱,又找时福生借了两万,先把吴胖子的钱还了,从那天起,他过起了宿舍、项目部两点一线的日子,再也没有踏进樟城城区一步。
十天后,汪巧兮的茶馆,大门紧闭,一间小茶室内却很热闹,审清平、吴胖子、汪巧兮,三人边喝红酒边聊着天,有说有笑。
“审总好比三国里的诸葛亮,那智商,十个,不,一百个李立也白搭。”吴胖子笑起来,眼睛眯成了缝,几近于无。
“本来我还担心李立拉我去医院检查,看到底怀上没有,现在看来,他没那个脑子。”汪巧兮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怀中的红酒旋转翻腾,这瓶红酒,价值不菲,是吴胖子带来 ,据说叫什么拉菲,是他去香港旅游时买的。
“心慌则乱,你一说怀上了,李立肯定六神无主,哪里还顾得上细想,他是个心思很重的人,凡事爱钻牛角尖,也爱往坏处想,巧兮,你和他交往时间不短了,看不出来么。”审清平不喜欢喝酒,此时喝上两口,是因为事情办得顺利,不愿意扫其他俩人的兴。
汪巧兮道:“嗯,你这么一说,我想想,他还真就是这样的人,大晴天想着会下雨,骑个车想着会掉河里,就是滚床单,也想着他媳妇会不会突然跑过来捉奸。刚开始接触,还以为他沉稳、含蓄、有风度,是个男人,可是越到后面,越觉得他这个人没劲,天天哭穷,还一副清高的样子,但真就断了,又不甘心,七八个月了,总不能让他白玩一场。”
吴胖子竖起拇指,道:“审总的主意出得妙,那也亏得你汪老板演好啊,听说大闹项目部那出,可把老时和李立吓坏了。”
汪巧兮道:“吴老板演技也不错,配合得好,茶馆谈判那场戏,可当作电影学院的教材用。”
审清平乐道:“你俩这一唱一和的,你拍过来我溜过去,是不是准备成为一生知己啊。”
汪巧兮娇声道:“我倒想做吴老板的红颜知己,可人家金屋藏娇,哪里看得上我呢。”
吴胖子嘿嘿道:“破屋几间,哪来的娇妻,只有母老虎一个,我无所谓,耳朵早被揪出茧子,没了痛觉,倒是怕她把你的茶馆给拆了,她那小身板里,可有无穷的能量。”
三人一阵大笑,审清平道:“好了,好了,酒喝得差不多了,这单生意要结清尾款了,吴老板,掏钱。”
吴胖子从包里取出一万,放在桌上,汪巧兮赶忙收起来,然后问道:“你们费这么大代价,就是想把李立赶回三江,断了姓时的一条胳膊,可是,他现在还赖在樟城,要不要我找几个弟兄,去项目部吓唬唬他,让他自觉滚蛋。”
审清平摆摆手道:“舞刀弄枪,犯法的事咱不能干,你们放心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这种群众喜闻乐见的艳事,估计现在已传到李立老婆耳朵里了,真正的母老虎可能已经在来樟城的路上了,另一出大戏即将上演。”
出了茶馆,坐在吴胖子的车上,吴胖子边发动车边道:“审总,我可严格按照你的思路在做事,不会是做无用功吧。”
审清平道:“一个李立,当然扳不倒时福生,但去了他一条胳膊,他就离死更近了一步,更何况,这种风流韵事传到总公司去,老板对时福生的印象必定又会打个折扣,上次电子厂被骗,他已打了六折,这回算打个八折,如果再发生点什么有趣的事,他就一折到底了。吴老板,还是那句话,这腿不会让你白跑,这一万元钱,也不会让你白出,等把老时赶走了,这里,就是你我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