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底喜欢我什么呢,年轻的rou体就一定代表美好的世界吗,不是的,就像斯文的外表不一定代表指甲缝里没有藏污纳垢。”秦冬梅抓起了欧阳镇的双手,仔细看了半天,却发现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得十分整齐干净,这是秦冬梅长这么大,第一次在男人手上看见如此完美的指甲。
她被这个迷样的男人迷住了,被他儒雅大气的举止,生动自然的表情迷住了,她的那套灵为雄性、肉为雌性的理论在这个男人面前不堪一击,溃不成军,秦冬梅头一次觉得自己由内及外的是个纯粹的女性,并为此感到幸运无比。
“我带了一坛酒来,比你喝过的任何酒都要好喝,你看,我一直都在为我们的不期而遇做着精心准备。”
说罢,欧阳镇打开了酒坛泥封的盖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掺合着酒香和花香的神秘气味立即让秦冬梅欢快的叫了起来。
“这是在富春江边桂花树下窖藏了十年的女儿红,酿酒大师方鹤采用古法纯手工酿制,年份好的时候他才会出手酿个几十坛,年份不好的时候他宁愿睡一年大觉,什么也不干。”
“什么叫年份好,什么又叫年份不好。”秦冬梅惊讶的问道。
“他酿酒只用夕村的血糯,燕溪的山泉,最后要埋在离富春江三里三的那棵百年桂花树下,这还没完,他自称有三不酿,糯米不如意不酿,燕溪水不如意不酿,桂花不如意不酿。他要的好年份,就是糯米肥壮、燕溪水甜、桂花香透十里的年份。而你即将品尝到的,就是方鹤大师以血糯为骨,山泉为肉,再沁入了十年桂花香魂的酒中仙品,品尝后你才会知道,糯米和糯米是不一样的,泉水和泉水是不一样的,桂花和桂花是不一样的,就像美女和美女是不一样的。”
一席话说得秦冬梅立时收起了眉眼间的春意盎然,杯中这酒,色如琥珀,她朝酒杯恭恭敬敬作了个揖,这才庄重的一饮而尽,还是刚才那种神秘的香气,现在融在了酒里,继征服了她的嗅觉后,又征服了她的味蕾。
“真是妙极了,形容不出的美妙,这么好的酒一定有个美丽动人的名字。”秦冬梅意犹未尽,连饮三杯。
“没有。”欧阳镇道。
“为什么?”
“美人在骨不在皮,更不在名,酒亦如此。不过为了方便交流、收藏,有行家管这酒叫燕溪方鹤红,方大师今年七十六,也没收个弟子,估计这酒早晚得成人间绝唱,喝一坛就少一坛了。”欧阳镇深情的抚摸着黑乎乎毫不起眼的酒坛,秦冬梅却不可思议的脸红了起来,因为她很想和这个酒坛子融为一体,进而和欧阳镇无可挑剔的手指融为一体。
“你喝酒上脸,不过红得真让人陶醉。”欧阳镇醇厚的嗓音如春风一般进一步唤醒了秦冬梅内心沉睡了许久的情感。
“我喝酒不上脸,脸红是因为我喜欢上了您,您是那么的睿智、从容、随和。”不知怎的,这样的话就那么自然的从她口里蹦了出来。
“请说你,不要说您,说您让我感觉自己像个苍老操心的父亲,说你才能激发出我年轻而有活力的节奏。”
“那好,欧阳镇,我想我喜欢上了你,至少在今天我喜欢上了你,其实我想说爱字的,但怕说出来你会大笑,然后我会很没面子。”秦冬梅久久的看着欧阳镇,眼里荡漾着强烈的期待。
“人生这场大戏,本以为到了我这个年龄,就该要谢幕了,没想到蹭的又蹦上来个你,哐呛哐呛的来了段贵妃入浴,咋办,我只能厚着脸皮演唐明皇了。”
说着话的同时,欧阳镇来解秦冬梅的衣服,手指很轻柔很优雅,如同在细雨清风中给古典美人填一首婉约的词,秦冬梅坦然的微笑着,随后又喝了杯酒,琥珀色的酒,如同火焰,在她体内熊熊燃烧,现在,该演一出贵妃醉酒了。
第二天接近正午时分,欧阳镇和秦冬梅才心满意足的走出酒店,天空飘起了零星小雨,却依然有三十来个人泡在了温泉池里,欧阳镇和秦冬梅尽量避开人群,再次来到那片对他们来说有特殊意义的竹林,没想到念竹池里已经有人了,一男一女。
一张惊恐万状的脸,属于刚刚看见了秦冬梅的苏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