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淡淡开口:“殿下说,把人交给你处置。”
“这是当然。”
姚桦抬手打了个响指,外间进来两个人,动作利落的给郭彦止血包扎,把人重新绑了带下去。
郭彦冷声开口:“你们要把我带去哪里?”
姚桦眼角一挑,冷冷讥笑,语气毫不客气:“管你什么事?就算要弄死你,你有资格说个不字吗?”
“带回去,好好招待他。”
谢钰往外走,语气依旧冷淡:“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你别让人跑了。”
“都这样了他还能跑?你这是看不起谁呢?”姚桦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长袍,曳地的长袍叫他穿的松松垮垮的,丝丝魅惑入骨:“他的四肢筋脉,是殿下断的?”
“是。”
姚桦跟在他身后:“你一个县令,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谢钰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的语气,闻言也不恼:“镇南大都护来了凤阳城,我怕殿下忍不住对他动手。”
“镇南大都护啊……”姚桦不自觉的抬手抚上眼角的曼珠沙华:“当年东宫的那一场刺杀,舒家似乎也出了不少力吧。”
谢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姚桦低低的开口:“我还记得太子让我们带着公主离开京城,永远都不要再回去,太子殿下说,公主殿下是个女孩子对皇位没有威胁,不会有人太执着的想要殿下的命,我们只要小心点护着殿下一世无忧,就算是对他和皇后娘娘尽忠了。”
谢钰眉眼微沉。
“殿下执意要留在京城,她在皇上面前大闹了一场,借着皇上的怒火顺理成章的将自己禁足于长乐宫,自此闭宫不出不见任何人,成功的将自己摘了出去。”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差不多。”
他们都低估了公主殿下。
人人都以为公主殿下是在与皇上使小性子是在怨恨皇上,却不知道她早早地抽身离开了京城,暗自筹谋。
谢钰沉默了许久,说道:“镇南大都护来了凤阳城,身为凤阳县的县令,于情于理我也应该去拜见才是。”
姚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最好当心点,殿下对他恨之入骨,舒家的人,可不像郭家那么容易对付。”
“这话你应该和宫衡说,只有他常年跟在殿下身边。”
谢钰觉得,他们的这位殿下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冲动,至少她听的进劝,这些事情他们完全不必操心那么多。
毕竟公主殿下这些年都没有出过事,甚至没人察觉到她离开了京城,可见殿下心思也足够缜密。
听到他这话,姚桦目露鄙夷:“那根木头,他要是劝得住,那太阳才是打西边出来了。”
说得好像他就劝得住殿下一样。
谢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这里。
姚桦:“???”
这人什么眼神?
长姝提着篮子,站在山涧边采花。
她面前的灌木丛中盛开着一丛丛金黄色的小花,这种花名叫金雀儿,在初春时节开放,可入药亦可食用,其功效为强心利尿,升阳发表,民间百姓常常摘来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