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不是你没得罪她,她就一定对你和和气气的。”玉忘苏叹息了一声,倒是想起之间在杂货铺听到的话来。
她对蒋家也没什么好感,那个事听了也就过了,倒是都没和谁提起。
“我先前听她过继孩子的那夫妻二人说起,怕是蒋晴的失踪都和她有关。若是她对你不友好,你自己要小心些。要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还真说不好会做出什么事来。”
“蒋晴的失踪难道真和她有关?那她也太狠了吧!”楚欢颜咋舌。蒋晴失踪,她也觉得很蹊跷,那么大个人了,去上香就失踪了,一直也没找到人,真是让人一头雾水。
如今想想,要真是云萝做了什么,还真是有可能的。或许蒋晴的孩子生病,便是云萝做了手脚,引得蒋晴出门上香,又早已埋伏好了人对付蒋晴。
娘也说过,小孩子太小,身子虚。若是奶娘吃错了点什么东西,便可能让孩子腹泻不止。
如此一想,似乎都能解释。若是送蒋晴去寺庙的车夫便是云萝的人,那让蒋晴在外面出事,实在是太容易了。
她打了个冷颤,要真是这样,这云萝真是太可怕了。那无论怎么说也谁一家人啊!
到底人心难测。
蒋晴失踪,自然蒋家里里外外的事,都是云萝一人说了算。最大的受益人,自然也就是云萝了。
先前也听说了,过继到蒋翰元名下的儿子已经被撵出去了,倒是云萝用心的抚养起了蒋晴的儿子。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自然要比有爹有娘的孩子好控制的多。
而且蒋晴的孩子流淌着蒋家嫡系的血脉,那些族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二人既然会这样说,想必是知道是些什么,又或者,本就是同谋。”
“那还真要让人注意一下这个云萝了,她要真这般心狠手辣,也要受到惩罚才好。”楚欢颜咬咬牙。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是不要留着四处祸害人的好。
云萝若真是伤人性命,便是死不足惜。
“留意一下也不是坏事,就怕这次城东这块地她没抢到手,怀恨在心,要使什么阴招,那就糟了。”玉忘苏握了握楚欢颜的手,“无论做什么,凡事小心。”
“我知道了,到底是成了亲的人了,唠叨起来还真和我娘一般了。”楚欢颜嘻嘻一笑。
“说什么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玉忘苏伸手就要去撕楚欢颜的嘴,楚欢颜连忙跑开了。
“你们怎么还像是孩子一样。”徐邈摇头苦笑。
楚欢颜便凑到徐邈身边,和徐邈商议起要把房子盖成什么样,又要怎么布置花园。又缠着玉忘苏帮忙画出来。
徐邈又在县城留了几日,把那块地的都规划好了。便想着回一趟长西村,已经来了县城一些日子了,他也没和李贵等人交代清楚。还是该回去一趟。
以后他怕是没机会教孩子们认字了,这个事也要和孩子们说清楚。
还有李贵的事,也要问问李家的意见。若是愿意让李贵跟着他好好学几年医术,那他也就把李贵带在身边。要是李家不乐意的话,那他也没什么说的。
既然决定要住在县城了,自然以后也就很少会回到村子里去了。
以前他还想着,或许他会终老长西村,只是世事多变,如今情形也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玉忘苏便把给阿祥嫂和孩子的礼物还都交给了徐邈,让徐邈帮着带回去。
“帮我和他们带好,只能过些日子再回去看他们了。”
“好。”徐邈应着。
送走了徐邈,家里仿佛都冷清下来了一些。眼看着渐渐乌云密布的,倒像是要下大雨。
“可别下雨才好。”玉忘苏叹息了一声。深秋多雨,一连几次的冷雨,天气也一次比一次凉下来。把属于初秋的燥热都驱逐殆尽的味道。
“姐姐就别担心了。要真是路上下雨了,徐大叔坐着马车呢!也淋不着雨。”月牙笑笑。
玉忘苏却还是有些担忧,马车到底不是现代的车。路也不算多好,都是土路,一下雨便显得泥泞,滑的很。
没过多久,电闪雷鸣的,转瞬便下起雨来。
这阵雨下的还不小,一眼看出去,雨帘重重,满目的朦胧。
“这天气还真是看不出来,说下雨就下雨了。”玉忘苏无奈的说着。先前还艳阳高照的,转瞬间便乌云密布,很快电闪雷鸣,才多会儿就下了雨。
南方多雨,这雨也总是来的突然。
“天气可不就是这样的。”水生关上了窗。
“希望徐邈一路上太平吧!”玉忘苏坐在罗汉床上。
“雨太大了,车夫也会找地方歇歇的,一路上也能遇到村子呢!”水生握了握她的手,“别担心了,等我明日去问问车夫,看一路上是否平安。”
玉忘苏这才不多想了。
前世她唯一的舅舅就是年纪轻轻的出车祸没了的,故而天气不好的时候,家里人在外面,她便不禁担心。心里总惴惴的,无法放下来。
次日,玉忘苏便催促着水生出门去打听一下,看送徐邈回长西村的车夫回来了没有。水生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姐姐,我这个花总绣不对。”月牙拿了正在绣的帕子给玉忘苏看。
“这样不就对了。”玉忘苏拿过来重新绣了几针,却险些扎到了手。她有些愣,便放下了针线。
“姐姐有不高兴的事吗?”月牙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没什么不高兴的,你自己去绣吧!”玉忘苏揉揉月牙的头。
水生回来的时候,玉忘苏便连忙应了上去,“怎么样?”她握住水生的胳膊,出口的话语有些急切。
水生叹息了一声,扶着她进了屋,“车夫回来了,不过受了伤。”
玉忘苏只觉得脑海里惊雷乍起,整个人都有些呆,她有些迷蒙的看着水生,半晌都没说话。
“徐邈呢?那徐邈人呢?”好一会儿,玉忘苏才开口,几乎是带着哭腔的。
“在医馆,人还没有清醒过来。”水生沉着脸色,眸中也满是担忧。他要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昨日就不该让徐邈离开的。
玉忘苏一阵阵的发晕,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的。水生连忙扶着她坐了下来,“我们一起去看看,或许这个时候人已经醒了呢!”
“现在就去。”玉忘苏猛然站了起来,“我们先去看看,暂时先别和欢颜那边说。”
“好。”水生也就扶着玉忘苏出门。马车已经等在门口,吩咐了车夫径直往医馆而去。路上水生才仔细的和玉忘苏说了一下经过。
听当初赶车的车夫说,马车走了一段便下起了雨,当时想着要找个地方避雨。没想到山上忽然有巨石滚落,车夫砸伤了腿,还是忍着疼把马车赶回了县城。
徐邈当时正下车看看下雨的情况,正被巨石砸中,当时就晕倒了。
玉忘苏呆愣愣的听着,却总觉得这场景十分熟悉。被巨石砸中?她仔细的想着,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
蒋老爷不也是从府城回来的路上被巨石砸中,当成重伤,后来拖了几日便去世了吗?
这样的场景如出一辙。
昨日下的雨不小,会造成山体滑坡,滚下石头来倒也不稀奇。可她心下却总觉得有些蹊跷。
到了医馆,玉忘苏和水生便急匆匆的往里面走。那个车夫朱涛和徐邈都住在这家医馆,朱涛清醒着,腿也包扎过了。可一边的徐邈还在沉沉躺着。
总看着徐邈救死扶伤的,似乎还从来没见过徐邈需要别人救治的时候。玉忘苏的鼻头有些发酸,这样的时候,她才觉得无能为力。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前几日徐邈都还欢欢喜喜的,怎么一转眼就成这个样子了?
“郎中,人怎么样了?”水生急切的问着。
“左手的伤比较严重,至于昏迷,该是被砸到头的缘故。不过伤看着不算很严重,也没内出血的样子。”郎中详细说着。
听到此处,水生才算是松了口气。看来巨石只是砸伤了徐邈的左手,砸到头上的石头应该不大。要是真被巨石当头砸下的时候,徐邈也不会只是昏迷了。
“还请郎中用最好的药,一定要尽快让人好起来。”水生拿了银子给郎中。
玉忘苏看向了一边的朱涛,详细问起昨日的经过。虽然水生已经和她复述过,她却还是想要再亲自问一问。
还具体问了出事的地点。却是途中一段最远离人家的地方。
说了会儿话,朱涛的家人来接他回去,朱涛也就跟着家里人走了。
“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吗?”水生看着玉忘苏。她问的十分精细,问过之后便一直愣愣的。
“朱涛说,当时好像掉下来的只有石头。”玉忘苏皱着眉。山体滑坡泥石流之类的,掉落的都不该只有石头才对。
“你怀疑不是天灾?”水生拧眉。要真不是天灾,那就是人祸了。只是徐邈一向很少得罪人,谁会想要害徐邈?
要真是有人做的这个事,那怕是想要置徐邈于死地,好狠毒的用心。
“嗯。”玉忘苏应了一声,眉头深锁。“不过只从朱涛的话里推论,推论始终也只是推论罢了,到底要亲自去看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当真是恨不得即刻就到出事的地方去看一看。
“只是昨日下了那么久的雨,即便真有什么痕迹,怕也被掩盖了。”
“总要去看看,不然始终觉得心中不安。”玉忘苏来回踱步。意外和人为可是有很大区别的。要真只是一场意外,那就只能是自认倒霉。
可若是有人要谋害徐邈,她势必要将人给揪出来,绳之以法。
“我去看看吧!你留在这里照顾他。”水生拍拍玉忘苏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