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话,时辰也过的很快,没多久便见硕阳焱等人已经来了。硕阳焱在前面,指挥着众人井然有序的出去,不要争抢。
“姐姐。”月牙一看到玉忘苏便向着她奔来。
“我们找到出路了。”玉忘苏揉揉月牙的头。
“我们正摆好了吃食和水,正打算给大伙分一分呢!”凤语兰笑起来。本来虞朝众人准备了许多吃的,还想着要是被困在里面出不去,好歹还能多拖上几日。
命嘛,能多拖几日都是好的。
倒是没想到这还派上用场呢!出路便已经找到了。
“出去再分也不迟,如今还不知道华城的情形,或许外面已经不容易买到吃的了。”
出去后,玉忘苏才发现天都要黑了。在古墓中也分不清时辰,到底他们还是被关进去了好几个时辰呢!
看着这样的天色,三位君王商议了一番,先让人去打听一番如今华城的情况。剩下的人则先在这里带着,吃点东西。
能从古墓中出来,劫后余生,众人都显得很高兴。
侍卫们很快捡来了不少的柴火,众人烧了不少火堆,总算是驱散了不少严寒。这个时节的山中,又是这个时辰,还真的是很冷了。
“这才短短的几个时辰,真觉得自己都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了。”烤着火,吃着东西,凤语兰脸上倒是多了不少笑意。
掉进古墓的时候,她真的觉得,或许真是要把性命葬送在华城了。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亲人朋友,想到了以前很多的美好。
若是他们真的都死在了华城,京城可要有很多人家悲怆不已呢!
母后,皇祖母,王兄,余杭哥哥,他们还不知道为她伤心成什么样子。
那个时候才真的觉得,活着是真的很好,要是没了命,便什么都没有了。
母后说的对,最怕死的其实不是年幼的人,反而年纪少,看着什么都会怕的人才最不怕死,因为年少轻狂,根本还不懂活着的意义。
多少人也曾年少轻狂,莽撞视死如归,真的觉得死有什么好怕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真正经历的多了,需要珍惜的人也多了,才更是舍不得死去。
世上还有那么多的美好,若是死了,便统统都舍弃了。
“这样的经历未尝不是好事,怕死也是好现象。”玉忘苏揉揉凤语兰的头。她从不觉得,不怕死的人就是有勇气,反而很多人是源于无知和愚蠢。
曾有人说过,不识末日,焉知余生。
知晓生命的有限,才更懂得生活的美好,更懂得去珍惜那些值得珍惜的一切。
因为不珍惜,或许什么时候便什么都握不住了。
夜渐渐的深了,不少人都在火堆旁睡着了。沐诀一直没回来,玉忘苏心里却是放不下的。
也不知道他是否找到大夫了,窦振修的伤到底能不能治。
“夫人不如先歇息一会儿吧!若是侯爷回来了,奴婢肯定叫醒夫人。”寒叶低声说着。
这一日里其实不算累,累的是心。生死间徘徊,真够让人惊心的。
“不了,我也不困。”玉忘苏摇摇头。经历了今日这样的事,说真的不累是假的,可是困却真的感觉不到。
可能有些人觉得从古墓里出来了,便是劫后余生了,可以放松下来了。
可是她却觉得还不到放松的时候,他们可是还在华城呢!要真正放松,总要等离开了华城。
有根弦一直崩着,真的是闭上眼睛都有些不安。她都不敢想,要是这些人都睡着了,忽然有秦牧的人杀到,要除掉这些人会有多么容易。
也不知道灵慧长公主他们怎么样了,其实沐诀说把钥匙扔上去了,钥匙最可能的是落在了离着最近的灵慧长公主手里。
可事实上灵慧长公主却没有打开古墓救他们,她倒是有些担心,灵慧长公主是不是出事了。
半夜的时候,出去探查消息的侍卫们才回来了。
“华城到底如何了?”硕阳焱率先问道。
“虞朝丰城的驻军攻城,不过被秦牧打退了,如今暂且休兵。荥朝有人在之间就出了华城,怕是要去调兵。”
“虞朝的动作倒是够快的。”硕阳焱扫了凤天冥一眼。想着虞朝的兵将来了,甚至是掉落古墓的时候,只有虞朝的人带了吃食和水。
一想便清楚虞朝怕是早有准备,也就是事先就知晓了秦牧狼子野心。
可虞朝倒是好,竟然连一点口风都没和他透露。想到这里他便难免愤愤的。
虽说也知道虞朝不声张的缘故,怕的是四国不和睦,有人站在了秦牧那边。若是提前透露了消息,反倒是可能吃亏。
只是心头总有口气堵着,不发泄一番就觉得堵得慌。
“丰城的驻军来了总是好的。”夏侯宸有些不解的望着硕阳焱,他没明白硕阳焱不高兴的缘故。
硕阳焱瞥了夏侯宸一眼,什么都没说。
“当下还是要尽快和丰城的守将段将军见一面。”端靖大长公主说道,“华城是不能久留的,若是再让荥朝的兵马到来,处境会更糟。”
“要是沐诀哥哥在就好了。”凤语兰嘟囔着。
“莫非虞朝之内,除了安国侯,便再无人可用了?”硕阳焱嗤笑一声,“不是皇贵妃的兄长也是武将?”说着便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楚誉。
楚誉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只得走了过去。
听去探听消息回来的人说,秦牧的兵器厉害着呢!别他还没见到段将军就把性命葬送在华城了。
离开京城前,他还以为随扈圣驾是好差事,他得了这个差事后,还不知道满朝有多少人羡慕呢!
哪里能想到,这是苦差事不说,还这样危险。他的确是想往高处爬,可他还没想要靠什么军功往上爬。
“依朕看,皇贵妃的兄长乃是皇亲国戚,去见段将军是最合适的。”硕阳焱直直的望着楚誉。
楚雯华握紧了拳头,却始终不敢发一言。外人或许不清楚她这个兄长的本事,可是她还不清楚吗?本就是寻常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
京城那锦绣繁华之地,在朝中混一混,滥竽充数也就罢了。
真是让他出华城去见段将军,他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只是有些话,想想也就罢了,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楚誉他被毒蛇咬伤,还不曾好的。”凤天冥看了楚雯华一眼。
“毒蛇咬伤?看来他是比别人伤的重啊!”硕阳焱笑起来,谁都听出了其中的嘲讽之色。当夜被毒蛇咬伤的人又不是只有楚誉,没道理人家都好了,偏偏就楚誉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