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芹这个孩子是越发的奇怪了,自己不好好过日子,也不想让别人好好过日子了。”张氏提起阿芹来,已经有着显而易见的厌恶了。
要是这次真让儿媳妇没了孩子,伤了身子,她必然不肯放过这个人。平常怎么胡闹都罢了,过年还不安生。
以后真是要少往来了。
“这事也是我不好,我当时就该让嫂子先离开的。”玉忘苏一脸愧疚的说着。那样的情形之下,她就不该让阿祥嫂挡在前面的。
要是被推的是她,即便摔上一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阿祥嫂是双身子,月份还浅,是胎象最不稳的一段时期。
“好了,她会动手,也是我们都想不到了。你在这里愧疚什么啊!”阿祥嫂连忙摆手。
又说了会儿话,玉忘苏和徐邈等人这才告辞出去了。回到家中,玉忘苏去看了看饭菜,都有点冷了。
她只得让徐邈他们先等一会儿,她则忙着把饭菜热一热。
“水生哥,你教我打拳吧!”坐在堂屋里,博闻忽然说道。
水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学这个做什么?”
“我……我不想姐姐和月牙被欺负。”博闻咬着牙说道。听着那些人胡说八道,他是真的很想打人。
吵嘴他也不会,本就没学过这个。从小爹娘就和他说,他是男子汉,以后要保护好大姐和小妹,可千万不能学那些泼妇样子。
男孩子和人吵嘴是不招人喜欢的。
既然吵嘴不会,那不如就用拳头,至少不让自家人受欺负。
“你想多了,你姐姐可不是能让人欺负的。”徐邈饮了口茶。“她那力气大的很,寻常人哪里敢欺负她。”
“可是村子里的那些人就敢!还说姐姐是外来户,要把姐姐赶出村子。”
“这也就是说说而已,村长是个懂得道理的人,不会随便撵人的。”徐邈笑笑。来了长西村这么几年,对村长的为人也了解不少。
村长之所以在村子里德高望重,说的话大家伙都愿意听,就是因为村长处事公正,绝不偏听偏信。
若村长只是听了几个妇人的闲言碎语,便要撵人走,村长也不会有今日的威信。
“我知道村长不会随便把苏姐姐撵走,可我是真不想让很苏姐姐受到伤害了。”博闻一直坚定的看着水生。
他看到过水生练拳,看着很厉害的样子。先生说了,水生每天都要练一会儿拳。
他以前是没想过要学武,毕竟村子里也没人会,真想学,那也是学不到的。不过他是男孩子,总是会很希望自己很厉害,能好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而书里的那些豪侠英雄,他一直是十分仰慕的。即便不求有多大的成就,可也想学个几招,需要的时候能用。
“水生哥,我不会太麻烦你的,只要你练拳的时候让我在一边看着就行了。”博闻又说道。
“你要真是想学,可以啊!”水生应着。“不过会很累,你要真想学,就不能半途而废。”
喜色爬上博闻的脸颊,他高兴的看着水生,“水生哥,你答应了就太好了。我肯定会好好学的,绝不会让你失望。”
“嗯。“水生淡淡的应着。
月牙跑进了堂屋,“姐姐说可以吃饭了。”
几人也就洗了手,去了厨房。看着一大桌子的菜,徐邈含笑看着玉忘苏,“这倒真有些过年的样子了。”
“是吗?那就快尝尝吧!”玉忘苏给身边的月牙夹菜,其他人上倒是不这样细心照顾了。
“手艺有长进。”徐邈称赞了一句。
吃了饭,几人也就坐在堂屋里喝茶,说说话。玉忘苏想起秋白玉送的那本琴谱,便拿了出来给徐邈看。
“那位秋公子送的?”徐邈微微蹙眉,打开琴谱看了下去。却真是本琴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真是本琴谱。看这样子该是前朝的名曲《长生殿》。前朝太宗皇帝十分宠幸一位贵妃,同这位贵妃于长生殿中山盟海誓,说要一生相伴到老,绝不辜负。
“这位太宗皇帝太过宠爱这位贵妃,使得贵妃母族多进入朝廷,惑乱朝纲。太宗皇帝多年很不早朝,荒废朝政。
“使得天下黎民怨声载道。后来三皇子谋逆逼宫,尊太宗皇帝为太上皇,却赐死了贵妃,并非几乎杀尽贵妃娘家一族。
“当年太宗皇帝和贵妃最是恩爱之时,曾一起谱曲,便是《长生殿》,后来以为情深,一直传诵着他们的故事。
“至于《长生殿》之曲,当年新帝登基,付之一炬,便一直不曾流传。只听闻十分缠绵缱绻,令人听之动情。”
“《长生殿》。”玉忘苏重复着这几个字,想着这曲子该是很缠绵,犹如情歌。
秋白玉会送这样的琴谱,真的仅仅是因为这琴谱的难得,还是有什么深意?
“这曲子可不一般,那位秋公子,不会对你有些什么心思吧?”徐邈一脸戏谑的看着玉忘苏。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不过就是本琴谱而已,哪里就有什么深意了?”玉忘苏一眼瞪了回去。她可不相信秋白玉会对她有什么心思。
那样妖孽的一个人,她是真的看不透。那种人,她一向是觉得和自己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
“没有就没有,你这样着急做什么?”徐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琴呢?”
玉忘苏便去取了琴出来,徐邈便一边看着琴谱,一边弹奏起来。玉忘苏仔细的记忆着,并且在脑子里翻译出她所熟悉的曲谱来。
徐邈弹奏了几遍,也就越发熟练起来。曲子听来的确是缠绵缱绻,有一种缠缠绵绵的情愫。
玉忘苏细细听着,倒是也真的好听。
又弹奏完一次,徐邈便停了手,把曲谱还给了玉忘苏,“可记得了?”
“我试一试吧!”玉忘苏静下心里,回忆着曲调,手上也动作起来。优美的曲调流泻而出,玉忘苏从头弹奏了一遍,其中错漏之处徐邈都一一给她指出来了。
她也就更为很细心的记着这些错漏之处,想着等他们走了,她便绘制自己所熟悉的曲谱。
“你还真是厉害。”徐邈含笑看着她。“这样快也就记住了,看来在琴艺上,倒是颇承受了些上天的厚爱。”
“那自然也不能和徐郎中你比啊!”玉忘苏笑笑。目光扫过水生,却见水生呆愣着,半晌都没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