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荣安堂,焦氏和君岚都在,还有段氏带着赵瑗也来了。
段氏正在抱怨她这些日子都进不了宫的事,说是君婳还在禁足之中,谁也不得去探望。而君家的人连后宫都去不了了。
“也不知道婳儿的日子过成什么样子呢!”段氏的脸色很不好看,整个人似乎都憔悴了不少。
“娘就不要太担心了,皇上总不至于太亏待妹妹的。”赵瑗连忙劝着。
玉忘苏叹息一声,再这样下去,段氏都要成一个怨妇了。
她倒是盼着凤绝尘的动作快一些,尽快把那些麻烦事给解决了。
“我能不担心吗?我总也见不到婳儿,还不知道宫里那个狐狸精怎么对婳儿呢!”
“婳儿就是不能出青鸾殿,那也还是皇贵妃的,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嫂子就别多想了。”焦氏给段氏倒了茶,又拿了块月饼给段氏,“这是嫂子最喜欢的口味,尝尝吧!”
“我还正想着明日入宫一趟呢!到时候去看看娘娘吧!”玉忘苏笑着说道,“等我知晓了娘娘的情形,就尽快告知舅娘。”
“好,好。”段氏点头,“你去看看婳儿好,给她带些东西去,我怕她不知道受着怎样的煎熬呢!”
“好,舅娘将准备好的东西都给我,我给娘娘送去。”玉忘苏应着。“舅娘该想开些,今日过节呢!都要欢欢喜喜的才好。宫里总还有无名关照着呢!谁敢怠慢了娘娘?”
“无名是个男子,也不能进青鸾殿去。”
劝说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将段氏劝回去过节了。老夫人都叹息了一声,“若是嫂子再不能见婳儿一面,怕是要疯了。”
“都是做娘的心啊!”焦氏倒是颇有感触。自己也是有儿女的人,不知晓儿女过的如何,这一颗心自然是不能太平的。
做爹娘的,心思可几乎都放在孩子们身上了。
“这倒是。”老夫人苦笑,“都是盼着孩子们好呢!”
到傍晚的时候博闻才回来了,人有些疲乏,精神却还算好。人都聚在了荣安堂,只是沐诀却还没回来。
一大早就进宫去了,此时还没回来。玉忘苏想到他说今日凤绝尘那边要审理几桩案子,想来是还有得忙。
如此看来,倒是过节也不得清闲了。
“都这个时候了,先用饭吧!不等阿诀回来了。”老夫人说道,“也不知他今夜还能不能回来呢!若是忙起来,怕是一连几日也是有的。”
众人也是这样想的,便也没多再说什么。
吃过了晚饭,一众人便在院子里赏月吃月饼,到底是中秋,今夜的月色很美。
虽说一年里有多次的月圆之夜,可唯独中秋的月格外有些不同。大抵是秋天,天高气爽,就连这圆月也好像格外圆,格外大。
欢欢和小贝壳两个孩子白日里睡了一会儿,夜里像是一点都不困,蹦蹦跳跳的,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阿诀今夜怕是不回来了。”夜色渐深,老夫人感慨着。
玉忘苏也有些感慨,难道和家里人过一个团团圆圆的中秋呢!却到底人还是不齐。
她抿了口茶,心里却也担心他,不知晓他们是不是已经对丁家动手了。
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不是还有我们陪着母亲的嘛,母亲就不要多想了。的宫里的事了了,阿诀自然也就回来了。”玉忘苏笑着说道。
“罢了,他今夜不回来的话,我们就把月饼分了吧!”老夫人让人拿了刀。
每户人家中秋的时候都会准备个大月饼,一家齐聚的时候切了,算好了人每人一份,寓意家里年年这样团圆。
小的月饼倒是吃了些了,只是这大月饼却还没切;老夫人到底想要等一等,等着沐诀能回来。
只是都这个时辰了,怕真是不会回来了。
“给阿诀留上一份也是一样的,好在如今也知晓他就在京城,人好好的,这就很好了。”焦氏笑着说道。
不管孩子是否在跟前,只要知晓孩子好好的,这心里也苏坦不少。
老夫人也就数好了人,开始下刀切月饼,切好之后还一人一块都拿盘子装好。
玉忘苏拉住了一直在跑来跑去的欢欢和小贝壳,喊两个人吃月饼。
欢欢自己端了盘子吃起来,小贝壳则缠着让玉忘苏喂她。
玉忘苏则自己吃一口,喂小贝壳吃一口,小贝壳乐呵呵的笑着。
吃过了月饼,小贝壳便在玉忘苏怀里打瞌睡,玉忘苏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睡觉。
老夫人今夜多喝了两盏酒,脸色发红,似乎人也有些发晕。看着这个样子,玉忘苏也就让林嬷嬷先扶着老夫人去歇息了。
“时辰不早了,确实都该去歇息了,都散了吧!”老夫人摆摆手。
看着老夫人去谢祎了,焦氏也带着君岚起了身。
玉忘苏让紫茉安排了收拾一下,其他人便先走了。
“舅娘和岚儿妹妹好好歇息,我明日入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岚儿可同去?”走在路上,玉忘苏便说道。
“我也着实许久未曾见婳儿姐姐了,我便一同去吧!”君岚说道,“也不知晓婳儿姐姐如何,我心里也着实惦记她。”
“那你们便一道去吧!”焦氏笑着说道,“也好好陪着娘娘说说话。只怕是禁足青鸾殿,她也颇为孤单。
说定了之后,焦氏和君岚母女二人也就往东院那边去了。玉忘苏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小贝壳坐在博闻身边,月牙拉着欢欢走在后面。
“玉衡直接回去看他爹娘了?”玉忘苏望着博闻。
“如今他爹娘既然到了京城,还租了一处院子,自然他也不好再住在侯府里。出来后我们还碰面了,他同我说了一声就先回去了。”
“这样也好。”玉忘苏叹息一声。如今秋闱结束了,想来楚老爷夫妇也会告知玉衡定亲之事了。
之后就看玉衡的反应了。若是玉衡听从父母之命,同意和韩瑛的亲事,她也无话可说,便把玉衡放在她这里的信物还给玉衡。
纵然玉衡软弱的接受了爹娘的安排,她也真是不能过分苛责。在古代,孝道是被文人墨客看得最重的。而这个孝顺,是不分对错是非的孝,以其说是孝,不如说是顺。
本来时代便是这样,父母可以对儿女不仁,儿女却不能对父母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