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在外,又没有银钱傍身,不知道过的会是什么日子。
想着余沁责打周芸的样子,玉忘苏不知道该怎么说。若是没有被余沁发现,那么周芸被褚烁养着,想来也是衣食无忧,还有仆人伺候,算是不错的。
可被余沁发现了,周芸便真是糟糕了,还不知道会被余沁折磨成什么样子呢!
她初见余沁的时候是,还余沁的船先撞了她们的,余沁尚且还要还发难。而如今,周芸可是和余沁抢男人,余沁肯放过周芸才怪了。
“就是在街上遇到的,我看着她和你有些像,这才留意了。不过我问你她来,她说她家里已经没人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你长姐。”
“这样啊!”月牙有些失望。若是长姐的话,会说家里没人了吗?
若真是这样说,岂不是把她和哥哥说成是死的了?
“你们若是想要见的话,我便让人把她寻了来,虽然分开了几年,不过你们该还认得出你们长姐来的。等见了面,是与不是,便很清楚了。”
月牙沉默着,半晌都没说话,玉忘苏也就在一边看着她。
好一会儿,月牙才抬起头来,“哥哥下午就回来了,我还是等见了他问问他的意思吧!”
“这样也好。”玉忘苏揉揉月牙的头,“你也别多想,无论如何,找到家人都是好事。即便我说的真不是你的长姐,我们也可以再找找。”
到底是血脉至亲,无论有过何种矛盾,依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其实很多亲人都并不是很和睦的,正因为血脉的牵扯,有很多东西都是连在一起的,包括利益。故而必然有很多的摩擦和争吵。
可即便闹腾的时候再凶,再觉得不可理喻,若是面对外人的时候,却到底这才是自己人,才能一条心的对外。
所以别看有些人家,兄弟姐妹的因为一点小利益就争吵不休,团结起来的时候也是真团结。
血脉至亲最是斩不断的。
当然她也相信,周芸在博闻和月牙心里的地位,总还是比林正德之流要强的。
“谢谢姐。”月牙扯出一点笑意来。
“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姐姐,你说长姐会不会不愿意认我和哥哥啊?当年她就是因为不要我们才走了的。”月牙有些迟疑。
“不会的,以前她不要你们是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了,她心里也未必就舍得你们。可如今我们的日子过的好了,也不缺银钱,她没理由会不认你们。”
和月牙说了会儿话,玉忘苏便先回屋了。具体的,还是等博闻回来了再说。
……
君家那边,段氏派出去找大夫的丫鬟很快便回来了,找了个机会便向段氏禀报。
“大夫说茶里加入了活血之物,寻常人用了是没大碍的,唯独对有孕之人有损,可能会滑胎。”丫鬟低声说着。
段氏脸色铁青,咬了咬牙,“她真是太放肆了,若真出了什么事,让我和老爷如何自处?”
若真是自家的一盏茶害了忘苏腹中的孩子,两家人还不要从亲人变成仇人的?
难怪颜夫人要特地提醒她。看来她这些年真是对段姨娘和君芙太纵容了,让一个妾室和庶女无法无天,险些酿成大祸。
“夫人可别气坏了身子,为这种人不值得。”金嬷嬷劝着。
“金姐姐,你说这算什么事啊?我上辈子欠了她的吗?”段氏咬牙切齿。无名和阿诀自来要好,今后婳儿在京城,还要安国侯府多多照应,真是毁了这门亲戚,她也好,老爷也罢,都是要生遗憾的。
人这一辈子,真正的至亲能有几个啊?
想起爹在临终前依然对这个庶妹做的事耿耿于怀,甚至说早知道会是这样的逆女,才生出来的时候就该掐死。
她也真恨不得从没有这样一个妹妹。
旁人家的姐妹都是亲亲近近,相互扶持的,这样勾引姐夫,只会给家里找麻烦的妹妹,她是真受够了。
“夫人为这样的人生气做什么?将此事告知老爷,老爷自然会处置的。”金嬷嬷含笑说着。
老爷宠着段姨娘,以前段姨娘做的一些事,老爷都是纵容了的,很少责罚。甚至老爷还曾说过,让段家的小姐给他做妾,本是委屈的事,他便不能再让段姨娘受委屈了。
这样的话可真是把夫人气的够呛。
段姨娘要自甘堕落,勾引姐夫做妾,夫人不曾怪责便罢了,还说什么委屈,真真是笑话。
也可见老爷对这个姨娘的偏宠了。
可以前的小事老爷固然可以纵容,如今这样的事,老爷却未必会纵容的。
“你说老爷真会处置她吗?金姐姐你可别忘了,乾明寺的那件事,老爷都没有追究。”段氏咬牙。
“老爷不曾追究,是芙儿小姐到底说了门好亲事,老爷不好这个时候处置芙儿小姐。段姨娘一口咬定,当日的事是芙儿小姐自己的主意,她是后来才知晓的,自然老爷便不好再说什么。
“可这次的事,可是段姨娘的主意,还亲自去送的茶,便是再也推脱不了。”
“那就等送走了客人,把那茶给老爷送去,我倒要看看老爷能说些什么。”
傍晚的时候,把客人都送走了,一家人才坐在了一处,就是白日里一直没出现的君芙也出现了,盛装打扮,倒是多了一番贵气。
淑慎大长公主不喜欢儿媳妇总是抛头露面的,几个儿媳妇寻常都是不太出门的,即便是驸马府上宴客,也很少出来招呼人。
故而君芙便还没出嫁便学起这规矩来。
在驸马府里,驸马是个寡言少语的,倒是不难相处。而淑慎大长公主的几个儿媳妇都是很好拿捏的性子,君芙也不用担心会受到她们的刁难。
最是要小心应对的人便是淑慎大长公主,这位大长公主的规矩多着呢!若是不守规矩,要吃的苦头多着呢!
对于淑慎大长公主的所作所为,段氏是很难理解的,毕竟皇家都没这么些规矩。
好在要嫁过去的是君芙,不是她的婳儿。一般人可真无法应对那位大长公主的。
一家人到齐了之后,段氏便把茶的事说了,并且把那那壶茶放在了君宏的面前。“这还是我请了大夫才看出来的,若是老爷不信,可以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君宏瞥了段姨娘一眼,段姨娘满脸的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老爷你可要相信我,我哪里会做这样的事啊?可别是姐姐又想出了什么新法子要对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