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个妯娌都没警告过,谁都不得去帮忙,不然就打断她们的腿。不过几日,二弟妹便这样被折磨死了。
对外便说是难产死的,婆婆还总是在外面说孙子可怜,才出生娘就去了,一副心疼儿媳去世的模样,真真的是见了都恶心。
这种心思歹毒的人,就该早些去死。
若是杀人不必偿命,她早就一包砒霜毒死这恶毒婆婆了。
无奈她们都是人微言轻,人家是先帝的亲姐姐,有宫里的太皇太后和皇上护着,当真是敢怒不敢言。
“发的什么呆?连捏肩都不会了吗?”淑慎大长公主狠狠的瞪了郭氏一眼,郭氏身上颤抖起来,连忙认真的给婆婆捏肩。
很快丫鬟便把郭氏说的贺礼送了来,是个很精美的匣子,紫檀木制,精美的天然纹路有一种古朴的感觉。
“打开吧!”淑慎大长公主淡淡的吩咐着,“怕是什么人故弄玄虚。”
郭氏所谓包的严实,是因为上面有封条,说要淑慎大长公主亲启。
丫鬟小心撕开了封条,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副画轴来。“回禀大长公主,是幅画。”丫鬟恭敬的说着。
“看看吧!”
丫鬟便扯开画轴上的一根细线,把画轴展开,才看了一眼却是手一抖,画也掉在了地上。
“怎么冒冒失失的啊?”郭氏看着丫鬟让画掉在了地上,便呵斥了一句。
在这府里,妯娌们也好,丫鬟仆从也罢,都是不敢在婆婆面前有什么失误的。有点什么事做的不好,便可能受到惩罚。
郭氏连忙捡起了画,看了一眼也是脸色发白,却还是忍住没让画轴再掉在地上。
“到底是什么画?看你们这大惊小怪的样子,真是小家子气。”淑慎大长公主冷哼了一声。
郭氏连忙把展开的画轴放在了淑慎大长公主的面前,自己则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淑慎大长公主仔细的去看画,待看清楚了画上的景象,脸色瞬间便黑沉了下来,像是酝酿着要下暴雨的天气。
上面的女子不着寸缕,若真只是不堪入目的画作也就罢了,可偏偏那女子的容颜还是君芙。郭氏屏住了呼吸,就怕这恶婆婆震怒,连她也受到牵连。
如这花只是有人故意给府里没脸的,还就罢了。若真是新进门的弟媳让人画的,那以后的日子就别想有一日的好过了。
她们妯娌做的这样好尚且过的如此凄凉,若是个失去了贞洁的女子,那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淑慎大长公主心口怒气翻涌,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些,她把画轴收了起来,递给丫鬟:“你去二少夫人那里伺候,她沐浴的时候,她要看清楚了,她腰上是否有画上的痣。”
丫鬟诚惶诚恐的把画接了过去。
“奴婢晓得。”
“一旦有了结果便立即来回禀。”
“是。”丫鬟这才带着画告退了。
丫鬟离开了之后,淑慎大长公主才望着郭氏,“此事不得外传,若是让我听到府里有什么闲言碎语,小心你的皮。”
“母亲放心,媳妇不敢。”郭氏急忙应道。
“若君家的女儿真是这般不知廉耻的贱人,看我不剥了她的皮。”淑慎大长公主森冷的说着。
郭氏只觉得后背发凉,这恶婆婆的手段她是见识的多了,想想便觉得可怕的很。
若是查证属实,以后府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你退下吧!”
郭氏急匆匆的退了出去,一出了门,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出两条腿来,离着这里远远的。
……
傍晚的时候,关氏提着食盒去了关押蔡荣的刑部大牢。
牢头带着她到了蔡荣的监牢外,便要离开了,“夫人的时辰不多,要快些离开,别让我等难做。”
“放心。”关氏塞了一张银票给牢头,牢头便笑着离开了。
关氏这才望着牢中的蔡荣,监牢内空旷的很,只在地上铺垫了些稻草,蔡荣就坐在稻草上,靠着墙壁,闭着眼睛。
蔡荣衣裳上有不少血迹,看来进了大牢后吃了不少苦头。
“表哥,我来看你了。”关氏喊了一声。
蔡荣缓缓的睁开眼睛,满身狼狈的人眼中却迸发出了惊人的光彩。“你来了。”蔡荣紧紧的盯着关氏看,上上下下的端详着,一瞬不瞬。
“我来看看表哥,让表哥受苦了。”关氏将食盒打开,把带来的酒菜顺着一个小口放进去,那小口便是平常牢中放饭菜进去的地方。
不大的地方,碗筷能放进去,人却绝不可能钻出来。
“我给表哥做了些表哥最爱吃的菜,表哥快吃吧!我这一路来,怕是有些凉了。”
蔡荣一点点的往这边挪过来,身上的疼痛让他咬紧了牙关,头上也浸出汗珠来。
终于挪到这边来,他伸手握住关氏的手,“还好你还记得来看我。”蔡荣目光灼灼的望着关氏,眼中光彩十分烫人。
“是我害了表哥,若不是为了我,表哥你也不会进牢里来。只是这些人也真真是可笑,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能抓表哥呢!”关氏皱着眉。
她实在是觉得奇怪的很,即便表哥有伪造旁人字迹的本事,可没有人证物证可以证明当年的信是表哥伪造的啊!
竟然忽然就把表哥给抓了,这个事真是处处透着奇怪。
莫非姚墒的背后有什么人支持?吴氏虽然是姚翀的妾室,可并没有什么能耐,不可能是吴氏。
那姚家还有些什么人?似乎也只有余沁和于楠了吧?难道是安国侯府掺和进来了?
虽是血脉相连,可于楠真会这样的帮着姚家吗?据她所知,于楠可是连余世承和余老夫人都不认呢!
“放心吧!只要我什么都不说,便也不能把我怎样。不过是打上两顿,我还能承受得住。”蔡荣笑了笑。
“表哥快吃些东西吧!我还带来了上好的金疮药,表哥用了伤很快就会好的。”关氏把自己的手从蔡荣手中抽出来,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蔡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