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你放开他!畜牲!”气喘吁吁的林木嘶声骂道。他用尽全身力气坐起来,伸出干枯如柴的双手要抓猪肉荣。无奈久病的身子实在是太羸弱,根本不能坐稳,急剧摇晃了几下,又软绵绵地栽倒在床上,并晕了过去。
过了很久,猪肉荣才在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中放开覃蓉蓉。他慢慢吞吞穿好衣服,架着双拐晃晃悠悠站起来,鄙夷地瞪了一眼蜷缩在床头已失去意识的林木,阴狠地骂道:“你他么的废物!死到临头了,还要把这么漂亮迷人的女人绑在身上,你看得住吗?简直是暴殄天物!你他么的想要苟且偷生,就睁着眼睛做个缩头乌龟啦!”
他又扭过头,志得意满地看着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伤痕累累的覃蓉蓉,猥亵地说道:“蓉蓉,你今天的表现非常棒,这样很好,我爱死你啦!你好好休息,把这只乌龟照顾好,明天我再来和你们亲近,哈哈哈!”随即,他用力移动笨重的双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哐当!”防盗门关上的声音响起,还在哀伤、惶恐、迷茫中的覃蓉蓉倏然惊醒过来。她抬起头,惊悚地看着昏迷的林木,流着泪爬到床头,双手搂着林木枯瘦的脑袋,撕心裂肺地喊道:“林木!你醒醒啊!林木!······”
晚上六点半,汪小龙送林雪回到家。这段时间,为了保护林雪的安全,汪小龙每天都会开车接送她上下班。
林雪把两间卧室和厨房找了个遍,都没有看到林木和覃蓉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惶恐不安地掏出手机,站在客厅里慌慌张张拨打覃蓉蓉的手机号码。她连续拨打了三次,覃蓉蓉才接通电话:“小雪。”她哽咽着喊了一声,就在电话里嘤嘤抽泣。
“妈妈!您和爸爸在哪里啊?您又送爸爸去医院啦?”林雪紧张地问道。
“小雪,我和你爸爸在医院。中午,你离开家不久,你爸爸就昏迷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覃蓉蓉啜泣道。
覃蓉蓉的最后一句话犹如一声晴天霹雳,把林雪震蒙了。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颤栗着问道:“妈妈,怎么会这样啊?”接着她嘶声哭泣起来。
还站在门外,正要离开的汪小龙闻声走进客厅,弯腰捡起林雪掉在地板上的红色坤包,拉着林雪的左手,急促道:“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一个钟后,林雪和汪小龙来到市二院,在一间重症病房门口看到发丝有些凌乱、面色忧伤憔悴的覃蓉蓉,孤零零地坐在一张铮亮的长铁椅上,木然地望着窗外幽暗深邃的夜空,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妈妈,爸爸到底怎么啦?中午我离开家的时候,他不是好好的吗?”林雪焦急地问道。
覃蓉蓉侧过头来,茫然地望了一眼站在林雪身边高大健硕的汪小龙,缓缓低下头,泪水似急雨一样不停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