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再到隔壁去的时候,这位踩了一双高帮皮靴。
肖奖看着他在门口脚垫上随意蹭了蹭就往里走,拿起桌上的纸抽就扔了过去。
“换鞋!”
“哼。”笮铭一偏身躲了过去,“换鞋?换你的?”
“啊,黑色的那个就行。”肖奖指了指门口那一双。
笮铭勾了勾唇角:“我有洁癖,不穿别人鞋。”
“我操?我还有洁癖呢,你刚给我弄一地泥汤子,我他么收拾半天。”
肖奖一跷二郎腿,没坚持两秒,又放了下去。跷二郎腿不好,他一直有克制。
“呵。”
这位看着他一乐,回到门口,弯下腰脱了鞋,换上了他内双。
“今儿挺勤快啊。”
“嗯——”
东西都备齐了,笮铭捡起来刚才那包纸抽,在手上拍了拍,最后吹了一下,才放回了桌子上。
“呦嚯,吹一下就没细菌了?”肖奖觉得他挺好玩。
笮铭挑了挑眉毛:“心,理,安,慰——有问题吗?”
“木有木有。”
肖奖笑眯眯给他找了个软墩子放在了旁边。
“呵,优秀。”
笮铭又在他旁边坐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从开始,但现在,他们似乎都没过多计较谁为谁做了什么。最多来一句“谢谢你啊”,其他的,做多少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者对方欠了自己多大人情,是因为太熟了吗?
才一个礼拜……
“啧……”
动手的时候,笮铭不自觉全程皱着眉,把黏在他皮肤上的胶布一点一点往下揭。
肖奖看着他内小心翼翼的劲头就难受:“湿乎乎的,一点都不疼。”
“闭嘴。”
“哼……你别皱眉头行不行,看着就烦。”他看着他皱眉,全身都不放松。
笮铭抬起头,突然扯出一个笑脸:“你还想要微笑服务啊,奖先生。”
“嗯呐,有问题吗?”
“没有。”
这位低下头去继续工作,嘴角勾着不太明显的笑意。
他喜欢他这样的笑,起码是真心的。
等一切打理好了,肖奖正要把衣服放下来,突然腰上受力!又痒又疼的,搞得他一下就绷紧了身子,抽了口冷气。
“你干什么?”
肖奖吃惊地瞪着他,而刚耍了流氓的那家伙优雅地抽回了手,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事实上,这位心里边已经碎了一窝子生鸡蛋——
刚掐了他就后悔了!不过,做了又不能重来,直面就得了。
妈的,他真是个勇士,代号“脸大不要”!
“不干什么,试试手劲儿。”
其实就他么是手欠,“第二人格又”出来了?
呵,借口,都他妈是借口。
他的腰——质感真好……
“我操,你变态啊!”肖奖突然探手就钳住了他的腰,在他肌肉上狠狠掐了两把。
“嗬……肖奖——”笮铭抓住了他内两只手腕,咬牙切齿。
“靠,你他妈先动的手!”
“有你使那么大劲儿的吗?松开!”笮铭得理不让人。
“嚯,你平时就那么……”肖奖一瞥,这位眼睛里积了火,立马又改口了。
没办法,这位凉里巴嗖的时候,还是不惹的好。
“一块松,一……”
“松你个大头鬼!”
妈的,就肖奖内两下,差点把他眼泪给逼出来!
谁手劲儿大啊,谁他妈狠啊,心里没点逼数。
越想越生气,笮铭扣着这人的腕子迫使他松了手,腰上火辣辣的疼他也不管了,心里一团火蹭蹭往上窜,突然不受控制地捏紧了肖奖的胳膊。
“还来……诶!”
笮铭突然往下一压,噗通一下,这俩人就砸进了沙发里。
“操……”
故技重施,不过这次还是不一样,他的胳膊被钳在了头侧,这人整身压在他身上,一点空隙都没留。
妈的,没心理准备啊……
“呃……”
本来心就砰砰的滥窜没了准头,喘气儿都不顺畅了,结果,这位眼睛里含着冰的狠茬子突然低下了头,侧着脸在他的下巴左侧狠狠一咬。
肖奖感觉心都快蹦出去了,这是闹出!
“你不好惹?没看出来。”抬起头的人优雅一笑,“我才不好惹,惹急了我,后果自负。”
这人目光下移,看了他脖子一眼,肖奖这心不自觉颤了一下,感觉跟坐上气垫冲浪了似的。
一想身上这人透着狠的侵略性的眼神,他有种自己是让野兽盯上了的猎物的感觉。
笮铭借着痛快松开了他,起身,三步到了门口换上了鞋,抄起了雨伞。
“操。”肖奖摸了摸有点破皮的下巴,“你他妈哪气?”
“我很好,哪也不气。”这位扭脸留下一个标志的微笑,哈哈大笑着开门甩门一气呵成,转身逃回了自己屋里。
靠在门上,心脏以每秒七点八下的次数拼命地折腾着。
一下,两下。比打鼓还猛,比雨声还吵。
笮铭笑了,笑着笑着又揉着刚洗的头发,砰砰打着自己的脑门。
这是他想做的,不后悔。
如果,对他造不成困扰的话。
想到这,多少有点不自在。真能没关系吗?
呵,你可真不要脸。
蹲下去,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刚才,是在气头上,是想咬他,下嘴的时候,却还是经过了0.01秒的思考的。他一开始,其实想……
操。
把脸埋进膝盖里,脑子里,心里,都很乱,跟蚂蚁打架一样。
另一头的肖奖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动。
过了一会,走到里屋拿起手机,拨通了彭阳的电话。
电话“嘟”了三声,那头就接了起来。
“喂?”
嗯?
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