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Six——o’clock
“嘛事?”笮铭烦躁地坐了起来。
那头周文旭语气里都是无辜:“问问你们去哪玩啊,下午我就走了。”
“还没起呢。”
呋——
烦死。
“哎,才见了一面就烦我了?”
“啊。”
“切……”周文旭意料之中地乐了起来,“是不打扰你美事儿了?啊?”
笮铭心里骂了句“狗操的”,又根本无言以对。
肖奖没动,不过让他这通电话闹得,醒肯定是醒了。这家伙,就肚子上盖了一角被子,冲着他这边侧躺着,身材那么匀称,每一根线条都好看到让人浮想联翩。
瞥了一眼感觉就不行了。笮铭在心口揉了揉,把一股什么不顺畅的气往周围推了推。
想想刚才一睁眼,俩人的脸中间几乎没缝隙,正想享受一会,让姓周的这一通电话给吓得,多好的兴致都没了。
“你就说想去哪玩吧?”
不爽归不爽,人家毕竟大老远来的……咱做人还是得有点节操。
“呵,不重色轻友了?”
“我是个有节操的人。”笮铭很没劲地扯了扯嘴角,“你说不说?不说算了。”
“Emmmmm我想聚会,你们这能聚起来吗?搞个集体娱乐什么的。”
“啧,你是学生吗,你是面临期末考试的学生吗?你是高二要升高三的学生吗?”
“嗯……你说的也对,不然暑假再聚吧,那今儿个你们有什么打算吗?我没意见,客随主便。”
“我没什么打算。”笮铭打了个哈欠。其实昨天入睡时间……有点长,这会根本还没睡够。
“喂,你这会这么没趣儿的吗?以前不是可爱玩了。”
好像是那么回事。
不过,他这会就算什么都不干也不会觉得无聊。
“分跟谁玩。”
“啧,你很伤人诶。”
笮铭吐了口气:“对,不,起——您让我再睡会成吗?去哪玩一会再说。”
“哼,知道了,你俩注意点影响,未成年呢。”
“操。”
笮铭本能的往旁边的人脸上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呛回去,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他应该——听不见吧?讲电话声音也不大。
给自己做了会儿心里建设,笮铭侧躺了回去。
还是没定闹钟。他想要自然醒。
呵……真不要脸。
重色轻友,见色忘义,说的就是他没跑了。
“大龙那活动挺多的,真人体验射击,每周末都有,你可以问问他想不想去。”肖奖睁开眼睛跟他说。
“哦,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以前?”
“啊……当我没问。”笮铭真觉得自己这脑子又锈住了。
以前?他们有什么以前。就过了一个五一假,去了乐队去了游乐场,游了个山庄。
“成,一会问他,再睡会。”
“笮铭。”
“嗯?”笮铭刚闭上眼,听他连名带姓的这么喊,又睁开了。
“我昨天考虑了一下。”肖奖微微笑了笑,“以后不耍你流氓了。”
“嗯。同上。”笮铭没意见。
什么心理准备他都有,他远比肖奖想的要多。
“早安。”
“嗤……”笮铭闭着眼睛乐了,“早安个蛋。”
肖奖凑了过去,贴着他的肩头,手揽在了他的脖颈处。
“你干嘛?”一睁眼,这家伙的脸就在他眼跟前。
“最后,揩点油。”
“操……”笮铭也不客气,伸手揽在了肖奖腰上,“公平公正。”
肖奖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朕的龙背掉了。”
肖奖贴着他,他是看不见下边的风景了,不过手上的质感真是清晰的可以。
笮铭把手抽了回去,一撩自己的被子,盖在了两个人身上。接着手指沿着肖奖的脊背向下滑。
“你过分了。”
肖奖勒了他一下。
“你欠儿。”
“我看你戒不掉怎么办。”
“戒什么?戒你啊?”笮铭没忍住,“吭”的一下咬了肖奖的唇,“你有毒吗?”
肖奖眉毛凛了凛:“我说,戒同。”
“操。”笮铭愣了一下,乐了起来,“这玩意,不用戒吧……”
而就在瞬间,笮铭心里咯噔一下。顿了两秒,看着肖奖的眼睛,问了一句:“你是吗?”
“不是。”
肖奖回答的很干脆。
“真不是?”
“不是。”他想过了,要想让这事儿过去,就得坚持两个原则。
第一,不能承认自己的性向。
第二,不能表现出自己对于两个人相处的不适感。
肖奖心里一遍一遍跟自己说:你不喜欢男人。你跟他都是男的,没什么可怕的。
“那你觉得我是吗?”
操,没想过这个问题。
刚才那句“戒同”不过是为了让剧情走的更真实,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说出来的。
千想万想,就没想过笮铭……
“不知道。你是吗?”
“我也不是。”在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笮铭真想扇自己一个大耳掴子。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告诉他的。但当肖奖真的问出来了,他害怕了。
说出来,无论换来的是排斥,还是可怜,都是他承受不了的。
一想起来面前这个人那么优秀那么让人喜欢,他却可能毁了他,心里压抑着的罪恶感也跟黄胆水一样噌噌往外冒。
苦。
“你以后找了女朋友,别跟她提咱俩这事儿。”肖奖突然说了一句。
“嗯?”笮铭反应了一下,“嗤”笑了一声,“你想多了,咱俩有什么事儿啊?”
肖奖笑了起来:“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