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笮铭看了眼手机，又扔回了床头柜上。瞅着压在身子下面的那条手臂愣了一刹，随即动了动，而就这么睡了一宿的某人还不忘下意识搂搂他。
往左挪了一下，人还跟着蹭了过来。
“胳膊不麻吗？”笮铭抚上肖奖的肩膀问了一句。
没回应。
没睡醒呢？
“呋……”转了下身子面向了他，笮铭都觉得硌得慌了，就算腰侧是软的，那也是有分量的啊，这么生垫在下面不难受吗？
“乖乖。”
让他这么抱着，也看不见他的脸。
笮铭试探着向下摸，似乎是戳到了对方的唇。
“你动动再睡，我硌得慌。”
“嗯……”这回肖奖似乎是听见了，但还是没有动的意思。
笮铭只好自己往左侧转了一圈，把他那条手臂收起来后躺回了原位，随即帮他揉了揉肌肉。
“我不麻。”肖奖说了一句。
笮铭一笑，“醒了？”
“嗯。”
过了一会，肖奖问：“几点了？”
“五点。”
“你还困吗？”
“困……吧。”其实说了会话，突然觉得没那么困了。
“那我跟你说个事。”肖奖动也没动。就是睁着眼睛，逐渐精神。
“说。”
笮铭不自觉簇起了眉头，而且竟然能听见自己心里的鼓点。
“我背着你……”
“行了。”笮铭闭了下眼睛，转过身背对了肖奖，“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不是，你知道什么啊？”肖奖单臂撑起了身子看着他，随即叹了口气，“铭哥。”
肖奖搂住他，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
“对不起，其实昨天，跟你聊天的……”
啧，怎么说呢？怎么就这么单刀直入了？
“我说不用说了。”
笮铭的声音冰凉梆硬的，能噎住人。
肖奖停了一会，安安静静的，等笮铭动了，试图坐起来，他才跟着起身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
“咱们刚同桌的时候，你上了表白墙，我给你下一中贴吧到桌面的时候，看见你的小说APP了，不是故意的，因为它跟贴吧logo长得很像，我懵了一下，点了你的‘日常应用’文件夹。”
笮铭没说话，肖奖就继续道：“然后搜你八百年不换的名字，真的搜到你了，就收了你的文，还给你评论了。”
“后来，咱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在古镇住了一晚，那时候你写了女主，写了喜欢男主的小跟班，我就吃醋了，粉转黑，继续给你评论。”
“再后来，我用小号加了你QQ，天天撩你。你不搭理我，我就天天用你手机跟我小号聊，前几天把大火聊出来了。”
说到这，肖奖单手继续揽着对方，生怕人家跑了，左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聊天记录只有昨天的了，之前的，我怕露馅，心里有鬼，都给删了。”
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不地道又让人生气。
“铭哥。”肖奖边开机，边挪到笮铭左手边，下意识甩着屏幕希望它亮的快一点，“对不起，我就是太爱玩了。”
“可能多少有点道德问题。”
“我挺过分的。”
看笮铭坐那没动，没有甩脸走人的意思，肖奖这才松了一口气，等QQ界面弹出来，先把登录用户亮给笮铭看，又熟稔的输入密码上了线。
“你看，这是我小号，我小号就加了你，邵杰，我大号。”
“我跟邵杰就没用小号聊过。”肖奖点开了一个暗夜里的人影头像，备注的就是邵杰。放开他的空间，里面都是去年的球赛信息。
“我跟我小号发的都是订单，素材，方便我看的文件。”
肖奖又点开了跟小太阳的聊天框，果然，里面都是订单信息跟备注资料。
“然后就是你了，三个人我还给你置顶特关了，就是没给你……”
点开了有火苗的聊天框，里面只有跟笮铭昨天的对话。肖奖话说了半截，“备注”俩字还没出来，手机就让人捞了过去，然而对方看也没看，直接给扔到了床头柜上。
肖奖前一秒想说，哥，前两天刚贴的膜，轻点，想起来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坦白从宽之徒，又立马咽了回去。
“你以为我脾气挺好——”笮铭眯缝着眼睛，唇角似弯非弯，两只手分别抓上了肖奖的两只手腕。
呼气近了。让人逼到床头背靠上了靠板，两条大长腿别的极其不自在。肖奖也不敢抬头，又弱弱说了一句：“哥，我错了。”
“呵。”
把那两只手腕拷到了他自己腰后，笮铭环到他身后的手臂一勒，同时膝盖压迫着对方的，似乎想要从他半交叠的两条腿之间怼过去。
“错了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