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他俩谁关的厕所门,余光里就不透明的玻璃有层一点照明作用不起的光。
“有水吗?”笮铭一扶地半蹲了起来,其实一点也不想往起站。
“哥……”
“干嘛?”笮铭一侧脸往后斜了一眼。
太渴了,反正他这会是一点也不想亲热,就想好好冲个澡,多喝点凉白开。当然,在那之前得小解一下。
“一会我下去买。”
肖奖满脑子“心动不如行动”,左手从身后摸到对方的脸颊,促使笮铭回了头,右手又环过去抓住了对方的左手一拽,笮铭直接两腿一歪侧坐回了地上。
“啧,你喝多了净耍流氓是吗?”笮铭右小臂一顶肖奖的胸口,拦住了某人凑过来的动作。
肖奖真后悔故意关了门还没开灯。
他想看,对方的眼角是不是跟上次一样又撩人的泛红了。
“我渴。”
“谁不渴啊——”笮铭一瞪眼,右手反手扣住了肖奖的下巴。
切,绝情。
撒娇都不管用了。
肖奖叹了口气,鞋子摩擦着地面把岔开的腿收了回来,随即脱了鞋,胳膊一抱自己的膝盖,把脸一埋。
“嘛呢?”笮铭站了起来。
对方不说话,他也就打算先个厕所。
今天穿的运动裤,没拉链。刚把某物掏出来,地上的人突然拉长了声音轻喊了一句:“别动——”
“我上……”
“个厕所啊大哥”几个字还没出来,小腿就让人抱住了。准确的说,是让对方的手指给抠住,还挺疼。
“别动……”肖奖更小声说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笮铭觉得对方好像有点抖。
“怎么了——”笮铭跟他同频问了一句。
“好像有蛇……”
嗯?
眼睛稍微适应了卫生间的暗度,笮铭边好奇,什么蛇能把他奖大能吓住,边琢磨着没准是这玩意憋什么坏水了。
毕竟这是北方,还是宾馆里,就算小旅馆真有蛇,还能有胳膊粗?
嘭。
洗手台底下响了一下类似戳着的塑料盆被撞翻的声音,紧接着又窸窸窣窣啪嗒嗒好几下。
贴在自己腿上的脸没动,兴许是践行遇蛇生存守则呢。
笮铭心里也有点打鼓,于是把裤子提好了,左臂一撑淋浴隔间的玻璃门,侧着脸往那块瞅。
啧。
一开始还真让一对有点亮光的眼睛吓了一跳。
等看清了——
蛇?
这不有小爪爪吗?
而且人家才是让你吓得不轻吧。
笮铭憋住乐,往后一探手,抚住了肖奖的头发,又趁机转了个身,缓缓往下蹲。
“哥。”
“没事儿,乖。”
笮铭小声说着,直接坐在了地上,手臂一搂就让对方扑进了自己怀里。
“是蛇吗?”肖奖的脸埋在对方胸口上,微仰了一下小心问。
笮铭低头亲了一下肖奖的额头,胳膊收紧了,说:“反正就那个品种,个头不小。”
是不小,这么大的兔子估计都能洗澡了。
“它盯着咱们呢吗?”
说这话的时候,肖奖没忍住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大概是想到那个画面,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
“你怕蛇啊?”
笮铭所答非所问,但这会了,对于一个连动都不敢动的人来说也就没心思管那个了。
“怕。”肖奖犹豫了一下,就要推开笮铭起来,问了一句:“怎么办?”
毕竟,要真是大蛇,让笮铭一个人罩着也不成啊。
脑海里脚下就是吐着信子的落叶加蛇爬行而过的可怕纹路,耳边是蛇“啪”的打在身上的斑纹皮肤和瞎子一样盯着他的亮亮的眸。
他都快忘了,原来自己也有弱点。
大脑一片冷森森,等回过神来,是后脑勺被人扣住了,温着酒气的有些凉的唇加上火热的舌头碰上他的时候。
“嗯……”
“没事儿,不是蛇,是兔子。”笮铭快速解释清楚了,一手从肖奖的眼角抚到脸颊下面,尽量算是安抚,随即又搂住对方的腰,缠绵又深入地吻了进去。
这算不算趁火打劫?
太不人道了。
但看见这样的肖奖,所有顾虑全都罢停了思考。
热。嗜渴。但他不介意吻到对方喉咙里咕噜咕噜响。
搂住人的指尖抚按地对方想要躲开,却又撞进自己怀里。
大脑一片火热,浑身燃沸了,心里的渴望已经穿透了身体。
直到对方抱上他的背,开始报复似的搓和掐,才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放开了手上的力道。
“生气了?”笮铭还搂着对方的脖子,靠近肖奖的耳朵轻轻问了一句。
不过,怎么都觉得自己刚才简直太渣了。
问这一句也渣。
事后了装什么好人?
肖奖仰着脸,一胳膊抡在了笮铭背上,不知道是习惯性小还是突然发哑的声音里透着萧条:
“你,大爷的。”
笮铭心里边猛得不得劲了一下。
“对不起。”
随即搂紧了肖奖,脸埋在对方肩头,酸涩好像化成了蒸汽一阵阵往上涌。
“我错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就是缺德透顶了。
笮铭上下抚着肖奖的背和头发,嘴里边念叨了起来:
“呼噜呼噜毛儿吓不着。”
“收魂收魂,不怕不怕。”
“你怕什么,铭哥都给你干死。”
“呼噜呼噜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