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的双腿神经大部分已经被废,那就让他重新长出新的神经脉络。
而重新长出新的神经脉络的过程,会非常非常的痛苦,每时每刻,都像有人拿着刀子,一下又一下戳进你的膝盖,在里面搅碎你的骨头,等到你适应了这种痛苦,又重新拔出刀子,再次扎进你的腿内,如此循环往复……
而这样的痛苦,他要整整承受三天。”
根据史书记载,尝试过这个方法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最后成功的人却极少极少,因为大多数的人,都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在中途活生生咬舌自尽……
苏十酒脸色发白,唇瓣也已经没了血色。
“成功率有多高?”
光是听着时妤的描述,她就能想象出这其中蕴含着的极大的痛苦。
她真的没有信心,能让陆承欢熬过去。
“不到一层。”
苏十酒不甘心的开口:“不能打麻药吗?止痛药呢?!”
时妤眸光格外的平静。
“效果微乎其微。”
在巨大的痛苦面前,止痛药的效果可以忽略不计。
苏十酒像是突然没了力气,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瘫软靠在过道的墙壁上。
她脚上穿的还是录制节目时的高跟鞋,因为走了太多的路,脚踝已经微微红肿,可是她却像是看不到一般,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良久,她才继续出声。
“我会问问他的意见。”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她心里其实已经有数。
像陆承欢这样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会甘心一辈子当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物吗?
不,不可能。
所以他一定会选择尝试。
时妤和陆承欢不熟,对于苏十酒的心情并不能感同身受,她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苏十酒,突然好奇的发问:
“傅行去哪儿了?”
苏十酒:“……”
日了狗了,她居然把这个男人直接忘了!
她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努力辨认着傅行病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