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点后,上海新天地购物广场附近。
两人逛街的时候,思语好巧不巧地接到了Miya打来的电话。而Miya在电话里说到的事情,她也是很清楚的…
思语:“…这事我知道了,等我回北京再说吧,她要是再找你,你就说…10号公司开年会之前我会给她答复的…不要给她什么承诺,再等我几天吧…我这么说有我的理由,你不用管了…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就这样吧。”
徐晨:“是你助理打来的电话吗?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等你回去再定夺?跟公司年会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思语:“嗨…我就随口说了个deadline,和年会没啥直接关系,我们部门有个实习生今年毕业,挺想留下来,她在这实习半年多了…其实跟你来上海之前,我有问过老大的意思,但她好像…不想把HC留给应届生,其次就是…我们部门也没有多余的HC了。”
徐晨:“我记得,年前你陪我去百子湾试镜,那天晚上你助理打电话也是说这事…这个实习生的工作能力怎么样啊?如果是个可塑之才,我可以让Amy和人事部的戴总打个招呼,Q1给你们部门预留一个名额,这样老黄应该就不会说什么了。”
思语:“算了吧,徐总…这么点小事,我就不动用你的关系了。不管任何时候,我们两个人在公司,都应该只保持上下级关系。而且,我和这个实习生非亲非故的,她什么工作能力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要给她这个机会留下来啊?”
徐晨:“嗯,公私分明固然重要,你不想听闲话,我也是理解的…但你也说了,这是件小事,你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人家能在星晨实习这么长时间,证明这个学生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而且,应届生说不定会比外面那些社会人士好培养一些。”
思语:“徐晨,工作上的事情,就不用你来教我了…这事我有我的考量,你就别管了。要是让老大知道,你这么大一个老板,竟然管一个实习生的去留,没准黄总还以为她是你亲戚,你在变着法地给人家走后门呢。走后门就算了,还塞到我们部门来,你让别的同事怎么看我?”
徐晨:“陈总监,你刚不是说…我们就是上下级关系吗?我又不是让这个人直接进来做你们部门的管理层,何来走后门一说?”
思语:“亲爱的,你知道现在的就业形势有多严峻吗?星晨是上市公司,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应届生,想要拿到名企的校招offer,那是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杀进来的,你当企业招聘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我不说别人,就说高律师,他要是没点本事,你会重金聘请他来我们公司做高级战略副总裁吗?”
徐晨:“哈哈哈哈哈…让喻文担任这个职位,其实也有点屈才了。严格来说,他应该算是星晨的联合创始人,我创业的时候,他给过我财力和人脉等等多方面的帮助和支持。如果没有他直接间接的帮助,我也不会是今天的我。虽说他没跟我提过任何要求,但他在星晨的股份,我一直都给他保留着。”
思语:“这些事你按你自己的想法安排就好,不用专门跟我报备。整个星晨都是你的,你怎么分配集团的股份股权,谁都无权干涉。而且,我不是公司的高层,自然也不会过问太多。”
徐晨:“宝贝儿,你这心也太大了吧?以后你父母要是问起…我在北京的收入状况和公司的经营情况,你总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思语:“我才懒得跟他们细说这些…我一直觉得,他们希望我恋爱结婚,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不是真的在乎…我是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你收入多少,我们是不是真心相爱,这些他们是不会关心的。”
徐晨:“思语,恕我直言,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对叔叔阿姨是有偏见的…可能你只是觉得,他们这些年持续催你恋爱,催你结婚生子,让你很不快乐…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总归是要先你一步离开这个世界的,有人照顾你,他们才会真的放心。”
思语:“亲爱的,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也请你理解我,这么多年了,我跟我爸妈在这件事情上,是达不成什么共识的。我们家的情况,你根本就不了解,很多事你也不知道…算我求你了,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解决好吗?”
徐晨:“虽然我是个局外人,可是,在你家里的一些问题上,你不要钻牛角尖好吗?思语,你好好想一想,这么多年来,你和你父母总是这样僵着,你心里真的开心吗?”
思语:“开心又怎样?不开心又怎样?我这么过着都习惯了,哪天能和他们好好说话了,我反而不习惯了…我们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好不好?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我们好好逛逛街吧。”
徐晨:“真拿你没办法…先在这边逛着,一会逛饿了带你去吃正宗的上海生煎,晚上我们去黄浦江边走走。”
思语:“生煎热量太高了,也太油腻了…咱俩吃点清淡的好吗?我不能再胖了,再胖就没有衣服穿了,我要是变丑了,你会嫌弃我的。”
徐晨:“想什么呢…你太瘦了才不好看,晚上很影响我的手感,你还是丰满一点更好看。”
思语:“徐晨,你又打趣我…你太讨厌了,你不能这样…”
徐晨:“我没骗你…你的‘大白兔’们要是‘缩水’了,真的影响手感…”
思语:“去死…你又不正经…我讨厌你…”
……
另一边,香港尖沙咀某餐厅。
不在家过元旦的除了思语,还有她妈妈和杨慧的阔太妈妈沈萍,像刘惠琴和沈萍这样有钱有闲的老年人,晚年的生活的确自在。年前两人就约好了,元旦假期一起来香港购物,至于杨慧和她老公闹别扭的事,沈萍有了旅游的兴致后,出来前也没有过问太多了…
(C市方言)
沈萍:“惠琴,过(这)尖沙咀的小吃真的韵味(味道好)…我最喜欢次(吃)他们香港人做的烧鹅饭,比我们那边的粤菜馆做得正宗多了,你觉得呢?”
刘惠琴:“就那样吧…听我妹子(思语)讲(说),她更喜欢香港的奶茶…我也是搞不懂她,一天到晚念着减肥,还死活戒不了过(这)些高糖高热量的饮料,我看她赚的钱,哈(都)送给北京那些奶茶店了。”
沈萍:“哈哈哈哈哈…过(这)你就不懂了,杨慧和我扯(说)过,她们年轻妹子都过(这)样,几乎是离不开饮料的。尤其是你屋里(家里)妹子那样的上班族,肯定是靠奶茶续命的。不过,思语也不胖啊,她又么(没)生过崽(孩子),可能少吃几顿主食就瘦了。”
刘惠琴:“你也是的…又跟我哪壶不开提哪壶。莫(别)说生崽(孩子)了,她到现在都么(没)带过男朋友回来过年,过了今年她就36了,你屋里(家里)杨慧生了两个了,她要是再不结婚,估计以后生不了了,我现在也不急了…可能她过(这)辈子,真么得(没有)婚姻了。”
沈萍:“哎…你也莫(别)消极,思语可能就是么(没)碰到合适的人,她有本事,学历也高,择偶的要求自然更高,肯定不愿意随便找个人将就啊。”
刘惠琴:“学历也好,本事也好,过(这)些东西也当不得饭次(吃)啊…现在的男的找对象,主要还是看年龄和性格…她(思语)两样都不占优势,她读再多的书,都当不得你屋里(家里)杨慧啊。我对她要求也不高,她能找个你女婿那样的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萍:“你还莫讲(别说)…杨慧年前和志云扯皮(吵架),好像现在还么(没)和好。我本来是想劝他们几句的,后来一想,算了,反正我老公在屋里(家里),应该也出不了么子(什么)事,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算了。”
刘惠琴:“你莫(别)想太多了,世界上哪有不吵架的夫妻…我和陈健过了一辈子,也么(没)少吵过架,好几次我都想…离婚算了,也么(没)么子(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为了妹子(思语)有个完整的家,我也不想跟他过下去了…一年到头我都么(没)看到过他一分钱,连不像你老公杨国晋那样大方,每次出来购物,他都么(没)给过我一分钱。”
沈萍:“算了算了…你老公做得够好的了,你莫(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别的我不晓得(知道),至少你屋里(家里)陈健对家庭还是很有责任感的,过(这)点杨国晋跟他么得(没有)可比性,你也晓得(知道),杨国晋开歌舞厅的时候,管几百个小姐…我过(这)些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来的。”
刘惠琴:“话不能过么(这么)说啊…虽然你老公过(这)几十年么(没)做么子(什么)正经事,但他赚的钱不都是给你和杨慧了啊?他(杨国晋)年轻的时候,再哪么(怎么)喜欢玩,都么(没)在外面养私生子,过(这)点你就应该庆幸。”
沈萍:“惠琴,就算你讲(说)的有道理,但论家庭地位,我始终都不如你啊…我要是和你一样,找份正经工作,就不会一辈子都要看杨国晋的眼色…你以为他的钱是好拿的啊?如果我可以自己赚钱养自己,也不至于…一辈子低声下气的。”
刘惠琴:“人各有命吧…虽然你爸爸在世的时候,死活不同意你嫁给杨国晋…但是…沈伯伯如果在天有灵,晓得(知道)你过(这)几十年过得锦衣玉食的,他可能就会理解你了,我过(这)辈子其实是很羡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