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和顾妈还是出去了,我和顾言之坐在我家的书房里,桌子上就放着那个盒子。
我的手是冰凉的,从指尖到掌心,都是冰凉凉的。
顾言之站起来身来,走到我的面前轻轻按了按我的肩膀:“别怕。”
“说不怕是假的。”我有气无力地道:“你不觉得这个人好像无处不在,他能够把东西混在你妈妈给孩子买的礼物中,也知道我什么时候看这个东西,他太神通广大了。”
“他一定是可以了解你,或者他也许是你的身边人。”
我惊恐地抬头看着顾言之:“身边人,谁?”
他凝视着我,我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我惊慌的面庞。
我很少这么怕过,这种恐惧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魔爪将我的喉咙给掐住了。
“每个人都有可能。”他缓缓地说。
这几个字就像是冰凉的冰水,从我的头顶上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虽然不会弄湿我的全身,但足以让我浑身冰冷。
“筱棠。”他的手放在我的肩头,我颤了一下,下意识地躲开。
现在,任何人的触碰都让我感觉不适,我极度没有安全感。
哪怕这是在我自己的家里,我也觉得有双眼睛无时无刻的都在盯着我。
“只是恐吓而已。”顾言之缩回手,温柔地宽慰我:“你不当回事,他们也就黔驴技穷了。”
我把手机递给他,垂着眸告诉他:“早在我收到第一个盒子的那天晚上,就有个人给我打电话。”
“他说了什么了?”
“他说,瓶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骨肉。”我抬起头来,触碰到顾言之困惑的眸:“什么意思?”
我也想知道什么意思。
他看完那些短信,眉头越蹙越紧:“你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说下次他在打电话来我录音并且想办法拖住他。”我抬头看着他:“我想找到这个人,因为他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想知道他说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别多想,他只是让你胡思乱想而已。”顾言之说:“别受他的影响。”
“事实上,他已经影响到我了。”我很焦灼:“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不是女强人,我会受到情绪的影响,受那个看不见人的摆布,顾言之,你说是身边人,那你告诉我哪个身边人这样做?”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也一无所知。
那瓶东西,我没有送去警局,顾言之有个朋友是医学检验中心的,他拿去让朋友化验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死婴。
我趴在我房间的窗台上看着顾言之捧着那只盒子离开,胸膛中仿佛有一团乌云堵在那儿。
我等到好晚也没等到顾言之的电话,我打给他,他说人家早就下班了,怎么也要等到第二天早上。
其实,做不做这个检验对我来说意义都差不多,肉眼能看出来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二天我照样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开会的时候都走神了。
我一直在琢磨对方送两个死婴过来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不送别的,死猫死老鼠之类的,为什么偏偏是那个。
而且,一送就是两个。
“傅总,傅总。”有人在喊我,我的魂都不知道在哪里飘荡了,我茫然地抬起头,贺总在喊我:“傅总,你怎么了?”
我醒过神来,看着会议室里满满当当的高层,抱歉地跟他们点点头:“不好意思,刚才在想别的事情,你们继续。”
谁都能看的出来我魂不守舍,散了会之后贺总特意过来问我:“筱棠,你没事吧,这几天你的气色不太好呢!”
我说:“没事,这几天追剧睡的有点晚,白天精神有点恍惚。”
贺总看着我:“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啊。”
“没事。”我笑着:“对了,我爸把孩子周岁宴的请柬给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