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韬循声看去。
身材颀长的男人穿着妥帖的西装裤，他步伐不快，离得远看不清他的脸，可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那股子压迫感，已经砸在了周韬心上。
“周董事。”
熟悉的声线响起，厉南风的眸光，冷冷扫了周韬一眼。
他语气平淡，嘴角若有若无还挂着几分笑意。
可即便他没有明显的敌意，周韬依然被他吓个半死，他伸手扶着旁边的助理，不让自己摔倒，良久才慢吞吞地出声，“厉，厉总。”
“怕我？”厉南风故作不解的样子，“为什么？我只是去出个差而已，周董事的反应未免太大了。”
“怎么，怎么会呢。”
周韬还在思考厉南风安然无恙回来的原因，明明他的计划万无一失，根本不可能出现纰漏，而且他安排的人也信誓旦旦和他保证了。
难道说，他们没有对厉南风下手成功，反而被厉南风要挟，然后和他说了假话？
“是吗？可我刚听你说要把程助理开除，周董事给我个理由吧。”
厉南风拉开椅子，坐在了方才周韬的位置。
他周身的气场强大，无端透露出和周韬算总账的意味。
“理由。”周韬脑子一片混乱，一时都不知道编造什么瞎话，足足沉默了三四分钟，才断断续续地说，“我和程助理开玩笑的，没有要真的开除他。”
“周总这话就不对了，你自从代替厉总管理公司以来，你开除的人还少吗？你只是在利用手里的权力，哪管我们的死活，我们这些忠心厉总的，你恨不得赶尽杀绝。”
程铭冷哼着道出了真相。
眼看厉南风眸光骤冷，周韬心里清楚，眼下厉南风真的回来了，说明所有发生的事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他除了服软，没有别的选择。
“程助理，您误会我了，我没那个意思。”周韬赔着笑脸，相比他刚才对待程铭的态度，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你不用再狡辩了，公司的事，我相信厉总会有决断的。”
程铭说完就看向厉南风，用眼神提醒他，周韬本质就是个小人，这会儿就是当他的面做戏。
迟迟没说话的顾芷瞪了周韬一眼，她没好气地说，“如果你不认，那我只好把证据摆出来了。”
录音就在他手里，她倒要看看周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厉夫人，你和我无冤无仇，我逗你玩玩而已，你怎么还和我计较上了呢，我不让你当公关部的部长，是为了保护你，之前形势危险，厉总下落不明，你太容易被人盯上了。”
“呵，合着我还得感谢你是吗？你还能要点脸吗？”
周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临安风格的微表情，他期望自己能够瞒过厉南风，那样即便他无法留在厉氏集团，起码也不至于被逼上绝路。
厉南风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一阵寂静后，他点了支烟，抽了几口缓缓开腔，“这段时间我不在公司，确实给大家添了麻烦，周董事，你功劳很大。”
他话音落下，程铭和顾芷两人都瞬间呆住了。
这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