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不住厉总，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有的人实在太不懂事了，说什么都记不住，我们这边一定会惩罚她们的！”
那两个在顾芷病房里嚼舌根的人，已经被撤职了。
但再多的举措，都不能改变顾芷知晓事实的现状。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顾芷内心还在忐忑，她傻傻的想，万一那几个人真是在开玩笑，她妈明明还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的，医院这边给她最好的待遇和治疗方案，她不可能出事的。
正在她内心默默给自己加油鼓气时，一个医生的话传到了她的耳边，“尸体等到她女儿醒了再做决定，我们，”
他说到一半，好像感知到什么，回头正好对上顾芷空洞的眼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只剩下一个躯壳，这是遭遇重大挫折时会有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顾芷的泪水汹涌地夺眶而出，她去拉顾母的手，冰凉又僵硬，这意味着顾母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她却不肯相信。
“你答应过我，你要好起来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我还没来得及看你最后一面，妈。”
“妈，你醒醒啊，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对不对？你肯定可以听见的，我们还有好多事要一起做呢，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
“你不要吓我，我不信，你一定会没事的！”
顾芷渐渐开始胡言乱语，医生在旁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是提前做准备说，“急救室那边打好招呼，厉夫人这一受刺激，怕是又要送去抢救了。”
本来就还没大好，顾芷的头上还包裹着纱布，她眼下这般冲动，受伤害的还是她自己。
“妈，您睁开眼睛啊，我只是两天没来看您而已，不是我不想来，是我遇到了点麻烦，您看看我好吗？”
顾芷哭得整张脸都湿了，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
闻讯而来的厉南风站在门口的位置，他脚步一顿，竟是没想好该如何面对顾芷。
“你们不是在照顾我妈吗？主治医生呢，他人在哪里，我要见他！我妈肯定可以醒过来的！”
顾芷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厉南风不想再任由她这样下去，他上前抱住了顾芷的身体，冷静地说，“小芷，你清醒点好吗？”
“清醒什么？我宁愿我是糊涂的，厉南风，你知道我妈对我来说是有多重要的，你为什么不帮我照顾好她？我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顾芷泣不成声，她不敢看盖着白布的顾母，好像只要她不承认，她母亲就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
“是我没尽到责任。”厉南风淡淡地说，“你怪我吧，都是我的错。”
“我怪你有用吗？我妈能活过来吗？如果可以的话，那我怪你一辈子！”
“小芷，你身体还没好，听话先去做检查，你不能再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
顾芷苦涩地笑着，她脸色阴沉，绝望地说，“垮了就垮了吧，最后都没能尽到孝心的我，有什么资格活着？”
她说完，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厉南风趁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手的温度袭来，他当即转身对医生说，“她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