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到我现在心里想什么,傅辛尘也可能都知道,我整个人的感觉就不好了。
我努力稳了一下自己的慌张的情绪,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一些。
“您知道?”我看着傅辛尘。
傅辛尘点头:“是。我都知道。”
我也不掩饰自己的疑惑:“那为什么……”
傅辛尘:“因为我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骆佩送走!”
我:“……”
傅辛尘:“她是我母亲的人。我母亲这个人什么都好,但是有点,控制欲太强了。但是她并不觉得,而且永远也不会想到控制欲这个东西会轻易的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而是在拨弄那只毛绒兔子的耳朵。
“我现在行动已经不能自由了,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来压榨我仅剩下的的自在。”
傅辛尘扯扯唇角:“可我母亲永远不懂,因为在她眼里看到永远只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良苦用心,而不是‘控制欲’。”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傅辛尘的时候,莫名的感觉有点心酸。
傅辛尘又说:“骆佩是她跟祖母送来的人,他们两个女人都好面子,就算是把骆佩赶走,总得找个合理的由头。要不然这件事不会罢休。今天走的是骆佩,明天来的可能是别人。”
我听了傅辛尘的话,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今晚的事,傅辛尘不追求只是顺水推舟的借机把骆佩送走。
其实他并没有认定药物过敏的事儿就是骆佩做的。
但这件事是真实发生的,所以说……傅辛尘对于事情的本身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
他有额外的怀疑对象?
我越想越心惊,手心里都是汗水。
“楚西西,你的性子一直这么绵软乖巧吗?”
傅辛尘忽然开了口,他盯着我:“自己的心意被人抢走,你都不知道争取一下?”
他这话说的不露声色,我不知道里面还没有第二层意思。
就算是真有,我也准备装傻。
毕竟我这个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以我目前的智商如果想跟傅辛尘玩套路,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表明什么,就只是想着弥补一下心里的愧疚。只要先生开心,是谁做的,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傅辛尘把注意力一直凝聚在我身上,转身看向他:“不过我有点好奇,您是……怎么知道的?
傅辛尘看着我:“我自己看到的。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喝水,看到你房门虚掩着,亮着灯。”
“我远远地瞄了一眼,你在低头聚精会神的缝补着这只兔子。”
傅辛尘伸手摸了摸那只兔子:“当时我回房间看了一眼表,凌晨三点钟。所以……你费心了。”
“不……没什么的。”
迎上傅辛尘,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傅辛尘这是在感谢我吗?
可我总觉得愧对他这样的感谢。
“这是兔子是您的心爱之物,它是从我手里弄坏的,想办法帮您修补好,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垂着脑袋,说的都是心里话:“我毁了您的东西,先生没有惩罚我,我心里愧疚,总想着应该为您做点什么。”
傅辛尘盯着我,良久没说话,但眼神一直没有移开。
我猜不透傅辛尘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在试探又或是其他什么的……
半晌,傅辛尘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她的个性有你一半的绵软就好了。”
傅辛尘的声音变得低沉,里面有载不动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