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温度逼近零下十二度,我头发,眉毛,睫毛以及衣服上淋漓的酒水几乎是瞬间开始结霜。
好冷!
傅深沅一言不发,拖着我走的飞快。
我脚上穿了一双方跟鞋,脚下的路面结了冰,非常滑!
好几次,我趔趄着差点滑倒,傅深沅甚至都不回头看我一样,只是一味的拖着我向前。
我像是一破玩具似的,一路磕磕绊绊跌跌撞撞被傅深沅拎着到了车前。
傅深沅心里应该是憋着一口气,开了车门之后,直接把我塞了进了副驾驶,不等我我反应耳边穿来一声“砰”的巨响,傅深沅已经狠狠的甩上了车门。
刚坐进车里的时候,没开暖风。
我感觉自己就跟在冰窖里似的,牙齿直打架,瑟瑟发抖寒颤不停。
傅深沅转身开门坐在了驾驶位上。
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然后开了暖风。
暖风一开,很快车子里的温度就升了上来,我头发,眉毛上的霜花开始融化,酒水又开始沿着发梢滴滴答答往下滚。
酒精是能加速血液循环的,洒在身上伴随着温度的升高,皮肤会变得非常刺痒。
我摸了一把脸,感觉前身后背都开始发汗,尤其是酒精味道在温暖而狭窄的空间里挥发开来是非常刺鼻的。
我现在脑子里跟炖了一锅浆糊一样,非常乱。
耳边还是酒瓶碎掉的巨响声,眼前一直晃动着那个“杭爷”的一只义眼!
我一直以为楚家倒下后,墙倒众人推的阶段已经过去了。
事实上,好像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乐观。
还有就是,楚闻到底做过些什么?为什么会跟这帮人有牵连?
这一次是我自己送人头,我蠢我认了!
但下一次了?
如果他们把目标瞄想薛黛跟小侄女怎么办?
我想想井赫以及包间里那帮人的嘴脸,冷汗直冒。
我正忧心忡忡的时候,忽然脑袋一重,一个力道压了下来。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我双头抱头惊叫了一声,向车门一侧缩去。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说的大约就是我!
下一秒,一盒纸巾砸在了我的脸上,我缓过身来这才意识到了,刚刚是傅深沅伸手想着帮我擦拭头额前酒水。
我怯怯的看了他一样,默默的身后摸过了纸巾。
傅深沅的脸色阴郁到了极点,我从来没见他这样,忽然就觉得车子里的温度骤然变冷。
“底怎么回事?”
傅深沅盯着我,开门见山,看表情就知道他压根不想跟我废话。
我摸了纸巾,默默带头擦着脸上的酒渍。
其实我大脑在飞速运转,想着怎么回答股傅深沅这个问题最为合适。
我总不能据实已告,说,为了调查他吧?
可我想了又想,发现无论我说什么,今儿这谎是圆不回去的。
而且,在傅深沅眼皮底下撒谎是非常不明智的,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什么区别。
思来想去,我对着傅深沅说了句:“谢谢!”
一个人在没办法回应眼前的问题的时候,通常的选择都是答非所问的转移换题。
傅深沅听到我说“谢谢”两个字的时候,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微微从扯了扯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