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不了那么多,提着拖地的灯笼裤上楼,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发现二楼只有一个房间的们是开着的。
我探着脑袋远远的看了一眼,发现是衣帽间,这才放松了警惕。
走到近前,我看到衣帽间里的画面,忽然就觉得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傅深沅正在熨衣服!
确切的说,他正在帮我熨衣服!
我根本没办法形容自己的那一瞬间的震惊。
这就好比好莱坞大片里两个一直针锋相对死敌,一个通缉犯,跟一个探员……
我暂且不要脸的把自己比喻成那个探员,而傅深沅就是那个通缉犯。
在经历过一番精疲力竭的角逐争斗之后,通缉犯消失了。探员不知道是该沮丧还是该送一口气。
当他正要选择松一口气,然后回家倒一杯小酒窝进沙发里放松片刻的时候,推开门却发现通缉犯系着围裙为他准备了一桌子菜肴,顺便冲他挥挥小手喊了一句,hi,man~
我想那个探员的心情大约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那种惊诧感不言而喻。
傅深沅背对着我,我肯定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但是他却没有回头看我。
更让我理智涣散的不仅仅是我跟傅深沅之间的身份关系,而是他的这个背影,这个动作……简直跟我藏在我记忆深处的叶朗一模一样!
在恍惚的一瞬间,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推进了时光缝隙里,穿越到了多年前……
在我心目中,叶朗始终是一个温润如玉的暖男。
他会照顾妈妈,妹妹,事无巨细。
我见过他给自己的妈妈跟妹妹手洗衣物,动作娴熟,非常认真,并不把这一切当做负累,而是一种爱的体验。
我清楚的记得,我去叶妈妈的杂货铺找叶朗,他立在窗前,正在熨烫着一件白色长裙。
我有点疑惑,还有一点小妒忌。
叶朗竟然在给其他女孩子熨烫衣服……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解释,妹妹明天有汇报演出,她毛躁又爱丢三落四,所以他事先会都把东西给她准备好。
人嘛,最大的特性质疑就是贪,楚闻对我的好自然没话说,但表现形式跟叶朗完全不同。
女孩子在小的时候往往最看重细枝末节,楚闻可从来没帮我整理过衣服,我看着叶朗对他妹妹那么好,特别羡慕。
我并不掩饰这种羡慕,叶朗看着我笑了。
他不是那种擅长说土味情话哄女孩子开心的人,但那天却难得开口撩了我一句。
叶朗说,羡慕?
我点头。
叶朗又说,那没办法,只有我们家女人才能享受到这种“尊贵”的待遇。你要是羡慕,就想办法把名字写进我们家户口本上~
叶朗的话并没多好笑,也没多动人,跟情场浪子比起来,这样情话甚至有点点冷,可因为他是叶朗,所以我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那天下午,我坐在杂货铺的小吊床上,呆呆的看着傅深沅熨衣服,似乎那就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我单手托腮痴痴的盯着叶朗,脑袋里没羞没臊的脑补了很多关于未来的事情。
而有一个画面刚好跟多年之后眼前的这一幕重叠到了一起……
窗外的余光,男人修长挺括的背影,线条漂亮的手臂,熨斗见袅袅腾起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