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虚掩的门缝,我看到地上倒着一个硕大的包装盒。
那分明就是我们给傅老太太装寿礼的盒子。
这会儿,那个包装盒已经被拆的四分五裂,扬在了地上。而我装裱好刺绣被扔在了地上,歪在一旁。
我跟本顾不了许多,直接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那副刺绣是可是我没日没夜整整熬了一个月才熬出来的结果,我的眼睛都快要熬瞎了。
但当成品出来之后,我比任何人都开心。
我做这件事虽然是受傅辛尘所托,但我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取悦傅辛尘,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而且重新拿起绣针也算是对我外婆的一种缅怀,她教会给我的手艺我没有丢,这是件足够让人欣慰的事情。
再一个就是傅老太太那张少女时代照片真的是足够美,足够有韵味。
被岁月斑驳掉的记忆以绣线华丽的色彩重新诠释之后,更家的明艳动人,给人的视觉冲击非常强烈。
我跟傅辛尘一样,十二分的期待傅老太太看到这幅肖像画时候的反应。
可眼下……
竟然有人把我用心血熬出来的东西给毁了!!!
有人用锐器划烂了刺绣!
从老太太的脸颊到脖颈,再到衣服,足足有二十厘米的口子!
看到这一幕,我直觉眼前一黑,双膝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的天……
我把东西拿到自己跟前,看着刀口创面的炸开的丝线,直接就崩溃了。
我根本没办法戏形容心里的感受。
就恨不得来个人,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这东西寄予了我太多太多的心血跟希望了。就跟我自己亲生孩子一样。
我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在襁褓里,等着迎接最重要的人看她一眼。
可稍不留神,我回头看孩子的时候,发现她被人给谋杀了,死在了襁褓里……
“怎么会这样……”我抱着被毁掉的肖像画,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而且怎么都控制不住。
“是谁?特么的到底是谁?!”
那一瞬间,我真的是崩溃了,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
傅深沅见我反应,知道事情不对劲,就走到了我面前。
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蹙起眉头,也是一声不吭。
半晌,傅深沅问我:“这是什么?”
我摇头,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滚,根本遏制不住。
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我什么都听不见,耳鸣声盖过一切。
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尖锐声音在呼啸,现在到底要该怎么办?!
东西马上就要被送到傅老太太面前了,本来这是一精心准备的大惊喜。但现在怎么还能拿得出手?
先不说刺绣的破算程度,这一刀划在肖像人物的脸上,这就是明晃晃的毁容啊!
傅老太太八十大寿的日子,如果看到了这个,那不得当场气晕过去?
现在东西这样,肯定是一万个拿不出手。但是如果这礼物送不出去,怎么跟傅辛尘交代?
我整个刺绣过程,一针一线傅辛尘几乎是全程“监工”,成品他已经看过了,也是满心欢喜。
如果在送给傅老太太前一瞬出了这样的差错,他岂不是要呕心死?
一想到这些,我感觉四肢的血液疯了似的往我的心脏跟脑袋上冲撞过来,那种剧烈的冲击感撞到我生理性的干呕。
我感觉自己马上要炸了!
到底是哪个没任性的狗渣干的?!
正当我感觉快要喘不上气来时候,傅深沅的手掌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