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件事就怎么过去了,却没想到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场爆敛的风暴正在呼啸着朝顾宅笼罩而来。
傅家老太太差人来唤傅辛尘的时候,外面已经下了大雪。
余叔刚刚醒好了红酒,把烤的培根,鸡翅端上饭桌。
我正在厨房里煎肉排,远远的看着傅辛尘跟来人交谈时的脸色,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楚西西,先把火关掉。”余叔招呼我:“赶紧跟先生去一趟老夫人那里,出事了。”
余叔这个人一向从容自若,处变不惊。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惊慌过。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瞧着余叔的脸色,我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傅深沅的身份被拆穿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傅家人会怎样对待他?
肯定会以“欺诈”又或是更狠的罪名把他重新送去吃牢饭吧?
想到这里,我头皮心脏骤然一缩,手里的木铲“当啷”一声脱手坠落在了地上。
余叔匆忙帮傅辛尘加了外套,围脖。
我则是匆忙找出了雨伞,然后三人前呼后拥出了门。
外头雪下的非常大。
雪片洋洋洒洒真像是大团大团蓬松的鸭绒,稠密而大朵,密密麻麻的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寒风一吹,雪花扑面而来,洋洋洒洒的直往脖子,袖筒里钻。
风大,雪大,雨伞擎不住,短短几百米路程我们足足走了十分钟。
眼朝着到了老太太房前,忽然头顶闪过一道亮光,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雷声就在暗黑的穹顶炸裂开来……
我,傅辛尘,余叔,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僵住了脚步,下意识抬头仰望天际。
“你们听到声音了吗?”傅辛尘看看余叔,看看我。
我跟余叔颤颤巍巍的点头。
说真的,刚刚那一瞬,我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但一个人幻听可以理解,如果三个人同时出现幻听的话……明显是不正常了。
余叔下意识滚了滚喉咙:“是雷声……以前的老人说,正月打雷,坟堆堆……现在年根,打雷怕是不吉利……”
我跟傅辛尘面面相觑。
这些传言,我们没听过,但这冬雷震震的确也是生平头一次听闻。
隆冬,深夜,大雪,惊雷……
这样不寻常的环境下,每个人心底里隐隐的就会生出一种预感,这一回怕是真有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
我,傅辛尘,余叔一行三人到的时候,傅家老太太客厅里已经站满了人。
袁映月,傅顺心一家三口,傅深沅一家三口都已经悉数在场。
我见傅深沅立在人群里,神色自若,悬在心尖的那块石头一下子落了地!
谢天谢地,他没出事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