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阳顿时气馁,慈宗从来不问他跟高敛俩人的意见,确实如严松所说。
张天正起了敌忾之心,淡淡道:“严太师,今日商议的是册立哪位皇子为太子,怎么成了商议如何拿下诚王,下官不懂。”
站在张天正身后的李长文眼珠一转,小心翼翼道:“张大人,咱们枢密院好像也不得议论朝政。”
“你!”张天正闻言大怒,回头盯着李长文,后者立刻把脖子锁起来作乌龟状。
严松淡淡道:“张大人亏你还是枢密院首领,还不如个手下明事理!”
张天正被李长文踩掉鞋跟,败下阵来,他也确实没有议论朝政的权利,只有几位宰相跟那些呱噪的御史才行。
可今日的御史们嘴巴似乎都上了锁,没有一人开口。
站在御史队伍里的曲如飞心急如焚,御史中丞张成充进宫前严令不准任何人开口,说是为了不惊扰圣驾归天,其实是为了肃清对付诚王的反对声音,他已经看明白殿前司李元峰站在严太师这边,基本上等同于控制了整个京城,现在跟严太师唱反调毫无意义。
跟曲如飞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所以都选择三缄其口明哲保身,朝堂之上只剩下王安邦在跟严松争论。
刘贵妃看大局已定,不再装的哀哀戚戚,开口道:“王大人,哀家恳请大人为了大康江山社稷,先查验过诚王身份,确定他未受妖孽控制再放他入宫可好?哀家很怕。。。”
王安邦一股怒火闷在胸口无处发泄,他当然知道自己身陷重围,上面这个女人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也说不定。
“贵妃娘娘只管放心,老臣已身家性命担保,诚王不会做出格的事。”
严松淡淡道:“只怕真出了事,你担当不起,臣以为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还是先行验明诚王正身,再作定夺不迟。“
刘贵妃楚楚可怜道:”那就全靠太师了。“话语间压根不搭理王安邦。
李元峰趁机道:”贵妃娘娘只管放心,我等必会追随太师,保开平城的平安。“
”娘娘请放心!“李长文、张成充等人纷纷跟着附和,一时间满朝文武似乎都站到诚王对立面。
王安邦无奈只得闭口不言。
”另外,臣以为,王宰相、歩帅,马帅等人心系诚王殿下,为避免走漏风声,还请李检点多多上心,这段时间不可让人出城去。“严松早想掐断开平跟西征军的联系,只要诚王领命单独进城,那就来个瓮中捉鳖。
”严松,你想的倒周全。“寇阳冷笑:”只是你堵得住我们几个人的嘴,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歩帅别上火,忍忍就过去了。”李元峰皮笑肉不笑的讽刺,摆摆手道:“殿前司听命,自现在起至诚王回京,不得放几位大人的家眷,下人出城,违令者斩!”
“是!”
曲如飞溜了,他本就站在最末一排,靠近殿门口,李元峰下令所有殿前司侍卫进殿领命,他趁混乱之际一步跨到门外,直奔侧院茅厕,皇宫守卫时常看到上朝来不及如厕的官员,并不在意,慈宗宽宏不禁止官员上朝时出恭。
慈宗驾崩的消息此时已经传出,不光官员人心惶惶,皇宫守卫同样担心,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大皇子二皇子不管谁上位,都会换上自己的亲信,他们同样前途未卜。
曲如飞躲在茅厕好一会,听到皇宫卫士议论纷纷走过去,立刻沿着宫墙的小路逃往皇宫门口,想抢在大门关闭前冲出去。
守门的禁军侍卫看惯御史们进进出出,曲如飞拔腿急奔,只是诧异的看了两眼,无人上前拦阻。
必须尽快想法送消息给杨木兰,这回宫变诚王或许能幸免于难,但杨木兰却是这些人必然铲除的目标。
曲如飞前脚出宫,宫门就轰然关闭,满朝文武都被扣在紫宸殿,幸好他只是个无人注意的小蚂蚱,就连张成充都以为他没来上朝。
”林郎中!林郎中!“曲如飞一口气狂奔到杏林堂已经力竭,冲进医馆就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