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广问道:“可是为了北面开平之事?”
“不错。”司马靖道:“如今汴州大局已定,王安邦还控制着开平城,老夫担心这老匹夫留在开平城搞事情,所以想大夥儿一起想个主意,让陛下尽快下旨传召其来汴州,免得横生枝节。”
“这还不简单!”陆详谦笑道:“高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只要参他王安邦几本,让陛下起了疑心,自然把他调过来。”
所有人目光落在高博身上,这下高博也明白司马靖着意拉拢自己所为何事,原来是想对王安邦发难。
“司马大人放心,此事包在下官身上,再说下官确实听说王安邦跟杨木兰暗中素有来往,如今陛下要对付杨木兰,正好趁机把王安邦一起拿下,小事一桩。”
司马靖闻言大悦,摆摆手吩咐道:“来人,倒酒,今日咱们不醉无归!”同时乐班开始奏乐,舞娘开始起舞,整个花厅里歌舞升平好一番热闹景象。
高博看到还有个副客位子空着,问司马靖道:“不知宰相还请了哪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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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突然一窒,几人目光落在司马靖脸上。
”哈哈哈!“司马靖笑道:”此人若来了,就是座上宾,若不来。。。。喝酒,喝酒!“话说到此戛然而止,却没说对方姓名。
正在推杯换盏之际,外面有下人在司马靖耳边低语几句,司马靖脸色一变,哼了声放下酒杯,问高博道:“高御史,明日朝堂之上劳烦你再参一个人。”
“谁?”
“张天正!”
高博问:“不知宰相为何要参张大人?”
“张天正这厮心口不一,明明答应来赴宴,事到临头却推脱有恙,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
高博了然,司马靖请的最后这位是枢密使张天正,只是不知因何缺席,于是他佯作义愤填膺状,道:“下官一直看不出枢密使心思,若知道他是骑墙之徒,今日朝上便参他一本。陛下对曲如飞手下留情,未必同样对张天正。”
司马靖对高博的言语大加赞赏:“高御史说的好,曲如飞这厮就是高御史高升的拦路虎绊脚石,我等定然为高御史扫清道路,盐铁使之位指日可待,来来来,共饮一杯。”
众人端起杯中酒同时干了。
陆详谦道:“司马大人放心,只要陆某执掌殿前司一天,张天正就翻不起浪花,等朝中佞臣被大人清理干净,陛下必会回转心意,区区王安邦不足为虑。”
司马靖端起酒杯,大笑:“陆大人所言极是。”
众人再次举杯共饮,司马靖正色对梁师成道:“贵妃娘娘几日来毫无音信,派人去宫中打听也没头绪,不知梁公公可知出了何事?“
梁师成本是迁都后监督皇宫建造的管事太监,在司马靖一力举荐下逐渐得到诚宗信任,现升任神霄宫使,自然承司马靖的人情。
“司马大人,咱家曾经去妍喜宫打探过消息,不知贵妃娘娘因何事触怒陛下,被禁足宫内,就算送食水果蔬都不准进去,至于贵妃娘娘到底犯了何事,估计只有童公公知道,咱家不敢去问他。”梁师成嗓音阴柔,捻着兰花指安慰道:“大人也不必过分担心,过些时日陛下气头过去,自然会放贵妃娘娘出门。”
司马靖点点头:“也不知妍儿能做什么把陛下气成这样?”
陆详谦嘿嘿一笑:”陛下这些房中之事宰相大人就别跟着掺和了,咱们喝酒,喝酒。“
高博又跟着喝了几轮,推说不胜酒力告辞回府,却被司马靖拉进个小间,早有下人端来一个盖着红绸布的托盘。
司马靖道:“老夫从不亏欠身边之人,高御史今日既然赏脸进司马家大门,就算是自己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着掀开红绸,露出下面整整齐齐纹银五百两。
高博身为御史过的自然清贫,看到这么多银子吓了一跳,“大人这,这,无功不受禄,下官不敢要。”
“不必客气,今日兄弟能参曲如飞就是个开头,以后汴州城里谁敢挡咱们的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除了陛下谁敢挡咱们的路?”
高博脸皮抽了下,哈哈干笑两声:“正该如此。”
下人将银两装进袋中,递给高博,入手十分沉重,高博笑道:“如此沉重,还不如兑成银票携带方便。“
司马靖摇摇头:”那可不成,如今汴州最大钱庄还是杨木兰的汇通号,把现银存进去等于告诉她家底,若被她拿来当罪证恐怕祸事不小,兄弟还是莫要贪图这个小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