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赳赳跑的飞快,她这种人小时候怕班主任,大学怕教授,现在工作了也还是怕老板。
虽然老板看着还挺平易近人的。
熊赳赳住的和悦小区离公司很近,步行十五分钟就能回家,上班第一天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这工作量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啊,还以为会有多人间炼狱哪,也不过如此。
存着侥幸心理,越想越兴奋的她,蹦跶着回了家,打开门却不见楚湛天。
难道是去隔壁楼找张飞了?
她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又一溜烟跑去了张飞家。
“楚湛天……不,我小舅在不在你们家?”熊赳赳一边漫无目的参观张飞的房间,一边询问。
“不在啊,小舅中午帮我搬完家就去找你了,我没见他。”
张飞递过来一罐开好的冰可乐,背着手跟在她身后。
熊赳赳纳闷:“哎?那人去哪了?手机也没带。”
“是不是去找朋友了,或者,女朋友?”
张飞的声音不大,尾音里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八卦气息。
女朋友?他好像是说过,自己法力完全恢复之后,会去找他未婚妻——那个世界上唯二的神龙。
熊赳赳猛灌了一口可乐,气泡带着冲劲顶的她喉咙发痛:“他这么大个人了,出去找谁也不能向自己家小辈禀报吧。”
张飞耸耸肩:“也对,你出门不向小舅禀报就不错了,还能轮得上咱们知道他的行踪。”
房间不大,是一室一厅,熊赳赳几步就逛完了,顺带着还看到张飞的一柜子限量版球鞋。
“你每到月底就跑来找我蹭饭,合着钱都花在这了。”熊赳赳拍拍那三米高的简易大鞋柜,球鞋们都跟着这不小的力道抖了三抖。
张飞赶紧一步上前,帮熊赳赳按着肩膀,健康的小麦色脸颊显得大白牙更白了:“我这不也经常给你买鞋嘛,这双,还有这双,你看,咱俩的一模一样。”
他指着鞋柜里的几双鞋,想求得熊赳赳理解。
她抬眼看了那几双鞋,气更不打一处来:“你说我也不打篮球不撩妹,穿这些长得跟太空飞船一样的球鞋干嘛,还有那双带翅膀的,你知道咱们学校那只野狗为了咬掉它追着我跑了多久吗?”
张飞咂咂嘴,似乎不是很同意这个说法:“难道不是因为你怕狗,见狗就跑,人家才追你大半个学校的?”
熊赳赳把肥宅快乐水往鞋柜里一伸,挑着眉尾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张飞生怕自己那些宝贝鞋淋了可乐,赶紧求饶:“小姑奶奶,都是我的错,我以后送鞋绝对不带翅膀,以后你找我蹭饭好吧,我让你蹭一辈子。”
熊赳赳把手伸回来,又拍掉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谁找你蹭饭,我以后可是要当小富婆的人。”
熊赳赳终于在和张飞的斗嘴环节中想起了当时要养楚湛天的终极目的,如果他真要走,怎么也得告诉一下她下期大□□中奖号码吧,要不然她怎么有点人财两空的感觉哪。
想着自己养楚湛天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那么单纯,瞬间内心深处那些不明所以不安就跟手中可乐罐里的气泡一样,伴着空气瞬间消失。
对,心里的不愉快都是因为摇钱树要跑了,不是别的原因。
这么心安理得的给自己找好理由,熊赳赳和张飞就约着冯北去附近美食街扫荡去了。
一顿胡吃海塞下来,接近九点,她回到昏暗无比的家,下意识的赶紧开灯,眼前的明亮似乎并没有跟着照进她心里。
楚湛天,居然真的还没回来。
不回家算了,她又不是他真的主人,再说,人家也从来没真正承认过,所有的控制欲不都是她自己对号入座的嘛。
熊赳赳又自我调节了一番,进浴室好好洗了个澡,躺床上开始刷手机。
这时,苏静每周一个的电话打了进来。
说来也奇怪,像苏静这样的单身女人,平常换在别人家,该是对自己孩子看的比什么都重,不每天一通电话的嘘寒问暖就罢了,有时候母女之间规定好的一周一通,她有时候都能因为记性的原因推迟好几天,对熊赳赳上大学后完全是放养模式。
也就熊赳赳本着父母在,不远游的老话,主动每周多打几个电话去慰问一下自己的老母亲,不过听说她这段时间给张飞打电话倒挺勤的,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把楚湛天给暴露出去。
转念一想,应该没有,有的话电话里早问了。
“妈,这个点还没睡?”熊赳赳看着已经十点多了,苏静搁在平常也该睡了。
熊赳赳一直坚信,苏静接近五十岁的年纪,却还是三十出头的皮肤状态,一定是早睡早起不熬夜的功劳,她也想有像苏静一样吹弹可破没有一丝皱纹的皮肤,可再这么失眠下去,她大概会未老先衰吧。
电话那头像是打错了一样,隔了好半天才回话:“赳赳,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圆,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