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北方的初夏进了雨季,像是要把整个干燥的秋冬欠下的债都补回来,没命的下着倾盆大雨。
双杀酒吧的一道玻璃门阻绝了里面醉生梦死的喧闹,同样也隔绝了外面帘幕如注的风雨。
熊赳赳整个人被按在湿滑的树干上吻的七荤八素,直到一滴实在难以阻隔的水滴穿过葳蕤茂密的层层树叶,像是越狱的囚徒一样挣脱束缚,带着冰凉滴入她的脖颈,才让她恢复意识一般的推开眼前的人。
“我……先喘口气。”她说完,却自觉的拿手抵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生怕眼前这家伙再一次不可控制的靠近。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我,今天酒吧的事咱俩还没完哪。”她先发制人的开口,准备占领道德制高点。
楚湛天上下打量她身上的衣服,忍着怒:“所以你就穿这么一身来酒吧气我,还带着江昀枫。”
“我穿这身怎么了,这都夏天了,我穿衣服还要你管。”熊赳赳嘴硬的扬起下巴,却还是侧了侧脑袋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你答应过我只在我面前穿成这样,你没看到他们看你的眼神……”说着,他腮边的咬肌鼓了鼓,咬牙切齿的:“我要挖掉他们的眼珠子。”
刚才要不是顾及着她在场,他早就把舞池里那些个心思不正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转的臭男人的眼睛给爆了。
“那我是不是也该把那些围在你身边的漂亮女孩给解决了?”熊赳赳不甘示弱的回击,想起他今天瞒着自己偷偷来酒吧就来气。
“我没……瞒着你。”楚湛天底气忽然就弱了。
熊赳赳立刻阶段性胜利的挺直了腰板儿:“不告诉我去哪和瞒着我有什么区别。”
然后,她莫名其妙的问:“那些小姐姐长得好看吗?”
楚湛天委屈的睫毛都有些耷拉:“我没注意她们,只看纪谌了。”
熊赳赳:……
“你们神龙族男女通吃的?”她隐约觉得自己头顶上绿油油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湛天听明白了她说的话:“我就是想观察一下他为什么这么招女孩子喜欢。”
顺便套一下关于江昀枫的事。
熊赳赳:“所以你观察出来了吗?”
“没有,不过他话挺多的。”楚湛天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熊赳赳气得眼压都要飙高了:“你找个海王学经验?还说不是想去招蜂引蝶。”
眼见着事情越描越黑,楚湛天活学活用的拿今天纪谌刚教的招数,又准备倾身去吻她。
却立刻被熊赳赳识破了,她腾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问:“这招纪谌教的?”
楚湛天乖巧的点了点头,隔着手缝含含糊糊的回答:“他说女朋友生气了哄不好就强吻。”
熊赳赳放下手:“他还教你什么了?”
“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四个准备,准备备用手机,准备安全措施,准备知错就改,准备改了还犯。”
“还有六大分手理由……”
“行了行了,”熊赳赳打断他:“都教的什么玩意儿!你打算把哪些用在我身上?”
楚湛天却忽然抬起微蓝的眼睛认真看她:“我只是怕你用在我身上,你们人类的招数实在太多了。”
好家伙,纪谌绝对还教给他倒打一耙这招了。
“你怎么扯我这来了,明明今晚是你先来的酒吧。”
说着,又一滴雨水毫无预兆的落在了熊赳赳睫毛上,她忍不住的闭上眼睛,却在下一秒感觉到微凉的薄唇覆了上来,吻掉了雨水,然后不安分的一路向下,吻上她的唇。
边吻还边含糊间续的说着话:“我就是怕有人把你抢走,怕……怕你不喜欢我了。”
这吻和话语都太直接了当,导致熊赳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平常对他的关爱太少,导致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可这家伙游离在她腰间不断向衣服里探索的手却又让她及时清醒,他现在分明是个侵略者,一个她很难控制的男人。
夜风带着湿润又一次袭来,让人清楚地记起这是荒郊野外。
熊赳赳猛的别过脸,错开他的深吻:“那个,今天月亮挺圆的。”
楚湛天愣了一下,抬头:“现在……在下雨,看不见月亮。”
似乎是意识到了她的紧张和不安,楚湛天往后退了一步。
可下一秒,却伸手脱起了自己身上的外套。
“你,你……别这样,这可是在户外,被人看到咱俩就完了。”
熊赳赳退无可退的扶住身后参天大树的树干,粗糙的树皮带着经年累月的斑驳扑扑簌簌的往下掉着,顺便还有木刺不知死活的扎进了她的手心里。
楚湛天本来要把外套系在她腰上,手也跟着顿了一下,转而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脑子里在些想什么。”
她穿的衣服实在清凉,上面遮不住下面露着腿,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现在仅有的打底短袖也脱下来给她裹严实了。
系好衣服,熊赳赳忽然就被架着两只胳膊抱离了地面,摁在了那棵她也喊不出名字的参天大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