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许久,熊赳赳都提不起勇气敲门,但如果今天不听他的话,那明天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乱子,不要试图和一个有精神障碍的人讲分寸感,讲不赢的。
调试好心态,她敲了敲门,不到一秒钟门就开了。
“比我想象的时间要短。”江昀枫手里拿着杯红酒,显然已经喝过了,脚上踩着灰色棉质拖鞋,和他家压抑的装修环境十分契合。
熊赳赳没说话,进门也没换鞋,毕竟穿着球鞋逃跑也会快一些,但就是显的有些没教养。
不过江昀枫似乎不在乎这些,看了一眼她脚下没多说什么,反而问她要不要来点红酒。
“不用了,我不喝酒!”熊赳赳警惕的拒绝道。
江昀枫没强求,给她倒了杯温水。
“今天和孟洵一起吃的晚饭?”他坐在沙发上,身体随意的后倚着,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整个人显得有些颓。
“嗯。”熊赳赳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还有谁?”他审视着熊赳赳接着问道。
一个人的眼神如果总是带有探究和审视是会给人带来无形的压迫感的,而这种压迫感持续的时间太长,就会变成厌恶。
熊赳赳就非常讨厌这种眼神,像是要看穿你,让你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这对于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人来说,是不平等,是欺压你的表现。
显然,江昀枫话里有话。
即使楚湛天五识灵敏到可以察觉到她心跳速度的改变,也会顾及她的感受,平常尽量不去使用这项异能去探听她的内心,这是尊重,可惜江昀枫并不懂。
“你分明知道还有谁为什么还要问?”她试图反抗这种压迫,至少表明自己的立场,她不是个好欺负的人。
江昀枫摇晃酒杯的动作顿住:“因为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和我撒谎。”
“如果我撒了谎能怎么样?”熊赳赳目光搜寻着自己能最近捞到的防卫物件,大概就是茶几上已经快要喝空了的红酒瓶了,这一瓶子下去大概要开瓢了。
“你还想像上次一样掐我脖子?”她决定试探一下江昀枫今天的状态。
他情绪似乎还算稳定,听了这话脸色竟然没变:“我们之间大可不必这么剑拔弩张,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想让你怎么做,不过不急,你可以慢慢适应。”
熊赳赳有些听不懂他说的话了,茫然的盯着他,样子像是个做不出数学题的学渣。
他瞧着她的样子觉得莫名的可爱,放下手里的酒杯,忍不住走了过去。
熊赳赳是不懂,但不代表反应迟钝,她弹簧一样的站起身想和这个靠近自己的□□分开些距离,可人还没退两步,就被他整个抱进了怀里。
“其实如果实在不懂的话,我可以教你。”江昀枫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
他身上的香水经过一天的涤荡已经淡了许多,所以根本盖不住那浓重的烟草味。
熊赳赳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自己送了孟洵又在门口踌躇那一小会儿的时间里喝了一瓶红酒又抽了烟的,但她敢肯定,这家伙现在的情绪并不像他表现的这么淡定,她该怎么做才能在不激怒他的同时又完美脱身哪。
在熊赳赳头脑风暴的时候,江昀枫已经在低头嗅着怀里人身上的味道,鼻尖不经意划过她光滑的脖颈,让他迟疑不决的欲望逐渐崩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