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在一旁看的心里直犯嘀咕,他哪里见过李长歌这幅样子。明明受了伤,却好像捡了银子一样,真是邪了门了。
不多时,陆时卿回来了,手里还抓着一大把草药。这些尽是些止血镇痛的药,野外到处都能找得到,不算稀罕。
由于这里没什么可以研磨草药的东西,情急之下陆时卿索性将药塞进了嘴里,全部嚼碎之后又吐了出来。
这些草药或多或少都有些麻醉的作用,陆时卿的嘴都有些发麻。
将草药敷在李长歌的伤口上,后者“嘶”的吸了一口凉气。
鸦在一旁难以置信的看着,李长歌的毛病他是知道的,跟陌生人说话都会嫌弃的遮住口鼻的他,眼下竟然乖乖的让这女人将沾着口水的草药敷在身上。
稀罕,这可真是太稀罕了!
敷好了药,陆时卿又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围在了伤口上,算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看这娴熟的处理伤口的方法,寻常的郎中怕是都做不到这么好。
这女人可真是深藏不露。鸦在一旁腹诽着,心里对陆时卿的怀疑又加深了些。
他甚至觉得这女人很有可能是故意接近李长歌,至于目的他也说不上来。
陆时卿哪里知道鸦的心思,确定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她这才问李长歌:“现在好受点了吗?”
这点伤对李长歌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若是说自己没事,就看不到陆时卿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了。
“我想我要死了......”
李长歌故意将声音放的很轻,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这下子可吓坏了陆时卿。
没道理啊!
陆时卿对自己处理伤口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按说现在李长歌应该好些了,不过看起来他怎么好像更难过了。
若是放在以前,李长歌的这点小把戏陆时卿一眼就能看穿。可是眼下她已经慌了,她怕李长歌真的会死。
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陆时卿跟鸦一起将李长歌扶上了马车。
“快,马上送他回家。”
陆时卿的话中已经带着哭腔,甚至眼泪都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马车里,李长歌枕在陆时卿的腿上,还别说,真的有小时候枕在娘亲腿上的感觉。
李长歌很是惬意,一开口却依旧是一副要死的语气:“陆姑娘,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坐在前面赶车的鸦听到后面的动静,嘴角不由得抽动着。那伤口看着吓人,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以前李长歌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都跟没事人一样。
这样想着,鸦手上加了几分力道,鞭子重重地抽打在马的身上,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你是想让我早点死吗?”
身后传来李长歌悠悠的声音,鸦黑着脸,无奈的放慢了速度。直到最后两匹拉车的马从奔跑变成了悠闲地散步,不时还要吃两口路边的野草,李长歌这才满意。
原本这里到县城不过几里地,可是马车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陆时卿搀扶着李长歌找到一家医馆,那郎中一眼便认出了李长歌,哪里还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