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知道他们肯定会来,所以看到男人背着妻子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意外。
“扶她坐下吧。”陆时卿淡淡地说道。
男人楞了一下,看陆时卿如此淡定,心里反倒有些不托底了。
见他没动,陆时卿又说道:“你若是信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带她走,不过我敢保证她的病若是再不医治,活不过七天了。”
看陆时卿不像是在危言耸听,男人终于狠下心来:“那就试试吧,不过姑娘,这两年为了给我夫人看病,家里的银子都已经花完了,所以......”
“放心吧,我不收你们的银子。”
陆时卿之所以接下这个病人,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与那号称国手的潘国兴叫板,并不是为了赚银子。
男人扶着妻子坐下,陆时卿坐在女人对面,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白天虚弱无力一到晚上就会四肢抽搐,头疼欲裂,还会乱咬东西?”
女人愣了一下,眼中满是震惊。沉默了片刻之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男人也吓了一跳,陆时卿都没上手怎么会知道妻子的病症。
最离谱的是,她说的每一条都没错,尤其是妻子一到深夜就会乱咬东西,这一点他从未跟别人提起过。
“姑娘,我夫人得的到底是什么病?”男人急切地问道。
陆时卿淡淡地一笑:“她没有病。”
“嗯?怎么可能!”
“她是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而不是生病了。”
打从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陆时卿就联想到了她前世遇到的一个病人,体征几乎一模一样。当初那个病人是因为误服了一种名叫山攰的野果子中了毒,每到夜晚就会发狂一般的乱咬东西,医院的一个护士都被他活活咬死了。
山攰果的毒性并不猛烈,但是潜伏期很长,初时并不容易被发现,毒发之后寻常的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拖到最后中毒的人会头疼而死。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陆时卿又问道:“你妻子两年前是不是食用过野果?”
男人仔细的回想着,还真就被他想起来了。
“没错,那一日我下乡收粮,一个老乡送给我几个野果子,我看那果子长的鲜红,就拿回去让夫人尝了尝,当天晚上夫人说她有些反胃,我还以为是她吃得太多了,所以就没当回事。”
果然!
既然找到了病因,陆时卿就有法子替她医治了。当初在医院时那个中毒的患者就是她医治的,算得上是有经验。
当下 陆时卿走到药柜跟前取出几味药,转身递给了林墨让他去煎药。
半个时辰后,林墨端着药碗出来了。
“把这碗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男人狐疑的看着碗中黑糊糊的东西:“这真的有用吗?”
“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我陆时卿把命赔给你都可以。”
陆时卿都这么说了,男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他接过药碗慢慢替妻子灌了下去。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见那女人忽然猛地咳嗽了起来,紧接着竟吐出了几口黑血。
男人吓坏了,冲着陆时卿吼道:“瞧瞧你干的好事,今天要是我夫人出事了,我一定要你赔命!”
一旁的林墨看不下去了:“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你妻子本就命不久矣,时卿姐好心救她,就算真出了意外那也情有可原,若都像你这样,还有谁敢治病救人?”
陆时卿倒是淡定,仿佛女人的反应在她的预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