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其他人看到李长歌这副丢了魂的样子,也都暗暗心疼,却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李长歌进了房内,躺在了陆时卿睡过的床上,被子上还有她留下的味道,淡淡的香味混合着草药的味道,独一无二。
他将枕头抱在怀里,身子蜷缩成一团,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红衣将军,像是一个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直到门口敲门声响起,他这才擦了一下眼泪起了身,门口站着的是鸦,他是想问问陆时卿的葬礼该怎么办,他也好去准备。
可是看到李长歌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他的心脏也隐隐泛痛,到了嘴边的问题也说不出来了。
仿佛只要再提起那个名字,对眼前的这个人来说就是莫大的伤害。
“怎么了?”
一开口,李长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沙哑。
“少爷,饭菜准备好了,您吃点吧。”
鸦最终还是没有问葬礼的事,毕竟尸体已经变成那样,多停上几日也无妨。
“我不想吃。”
说完这话,李长歌便关上了房门,房间的窗户也被他关的严丝合缝,仿佛只有这样,屋子里属于陆时卿的味道就不会消散。
做完这些,他愣了许久才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望着桌上陆时卿用过的茶盏,陆时卿画的奇怪的画,写下的奇怪的文字,总之这里的一切都被他带上了陆时卿的标签。
他不知道的是,纸上的字是陆时卿写下的日记,只不过是用简体字写的,至于那副奇怪的画则是陆时卿画的两个卡通娃娃,女孩是她,至于那个丑萌的男孩儿则是李长歌。
可惜陆时卿还没来得及向他解释这些便出了意外。
李长歌闭上眼,脑海中马上就浮现出了那具被白布盖着的焦尸和那条伸在外面的漆黑的胳膊,心里像是被一把锉刀磨着,疼的无法呼吸。
陆时卿......
一想到这三个字,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鸦还守在门口没有离开,生怕李长歌会出什么事。
身为李长歌最忠实的手下,他现在心里也不比少爷舒服多少。少爷如此一蹶不振,他必须做些什么才行,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害陆姑娘的人找出来!
陆时卿的死讯已经在铜山城里传开了,不少人都唏嘘不已,济世堂开馆这几个月,铜山城里不少百姓都在那里看过病,陆时卿算得上是他们的恩人了。
此刻要说还有一个人心里跟李长歌一样难受,那便是陆光斗了。他是郎中,见惯了生死,可这一回出事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尤其是这些日子眼看着这个女儿仿佛换了一个人,陆家即将在她手里重新崛起,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却出了这种事。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陆家?!
陆光斗苦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心痛于女儿的离世,更心痛于自己的无能为力。
此时在铜山城东的一间名为如意苑的宅子里,一个年轻人木楞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她怎么会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