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从小就给陆时蓉灌输各种思想,什么女人就要嫁进富贵人家享福之类的。
久而久之,陆时蓉的思想也就被王氏给带偏了,开始学着王氏的样子欺负陆时卿,并且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回想起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好像真的一直都被仇恨包裹着。
以前她恨陆时卿,恨这个从小处处不如自己的妹妹却能得到李长歌的垂青。
再后来遇到姚广仁,这份恨意自然也就随着一起转移了。
一个人一生都活在仇恨中当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生活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陆时卿自然也记得小时候的事,记得她这辈子第一次吃到的那个糖人,虽然上面沾了点土,但那个糖人无疑是她这辈子吃过最甜的东西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陆时蓉摸着她的头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吃糖人,笑的比自己还开心。
“刚才我是故意把糖人掉在地上的,不然娘肯定不会把糖人给你吃的。不过姐姐下次会找个干净的地方把糖人丢下去,这样你就不用吃带土的糖人了。”
陆时卿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替原主原谅陆时蓉,但她相信陆时蓉本性并不坏,要怪就怪王氏那个恶毒的女人,把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变成了像她一样的人。
陆时蓉刚被扶上床就陷入了昏迷,眉毛拧成了一团,看起来仿佛痛苦至极。
姚广仁对她的催眠并没有消失,她依旧在努力的对抗着那个人的控制。
陆时卿自然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痛苦,看着床上的人,她的喉咙里也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喃喃地说道:“姐姐,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殷翀凉端来一碗安神药递给陆时卿,后者接过去慢慢灌进陆时蓉的嘴里,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至少能缓解一下她的痛苦。
明天就是她和姚广仁交换人质的时间了,陆时卿心里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静。或许是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智又成熟了些。
这几天从姚广仁住处出来的马车都被殷家人拦截了下来,每辆马车里都有两个李长歌,却又都不是真正的李长歌。
安顿好陆时蓉之后她回到房间里,明天势必会有一场硬仗,她必须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才能全身心的对付姚广仁。
此时姚广仁还没有休息,他正坐在关押着李长歌的房间里。
李长歌已经醒了,只是被灌了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勉强撑开眼皮看着面前这个老混蛋,心里盘算着等他逃出去一定要把对方千刀万剐。
姚广仁自然也能看出李长歌眼中的恨意,但却一点不担心,凡是落到他手里的人,最后都会成为他的傀儡,无论是陆时蓉、江月还是李长歌,不会有人例外。
即便是陆时卿,不也照样被他催眠,还差点杀了殷翀凉。
李长歌似乎也猜到这个人要对自己做什么了,打从他看到江月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老家伙是个祝由术的高手,他会把人变的像傀儡一样任由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