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
好黑,好冷……
“…………”
“………………”
他模模糊糊听到了什么,却听不真切,忽的眼前一亮,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阶梯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拾级而上,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让人心生绝望终于看到了阶梯的尽头,他飞快的跑了过去,纵身一跃间场景再度转换。
那是一个熟悉的小院 ,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尼桑,这样真的好吗?为别人而活的人生太悲哀了。”
“羽村,你该知道自然之子对于世界而言是怎样的重要,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自然之子,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这是……父亲他们的声音!
鸣人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的景象如走马灯一般一帧帧闪过,定格在一个天翻鱼肚白的夏日清晨。
鸣人看到作为阿修罗的自己爬Ⅰ上Ⅰ墙Ⅰ头,没一会儿,屋门打开,小小的孩子带着些许防备,“你是……”
小时候的自己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尼桑!”
男孩儿歪着头,仍有些不敢确定,“弟弟?”
画面又跑,那似乎是一次祭典,稍稍长大了些的因陀罗一身锦衣华服站在高台上跳着祭祀的舞蹈,动作虽然稍显滞涩,却带来了超乎想象的反响。
但因陀罗并未停留,跳完舞的他戴着跳舞时的面具避开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小院。
是啊,他是忍宗尊贵的少宗主,就算祭舞再怎么重要也不会让他堂堂的少宗主去补齐这个缺口。
小小的少年脱下几公斤重的服饰,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漂亮的侧颜。
那一刻,鸣人怔住了。
面具下的少年是——佐助!!!
“尼桑!尼桑你在吗?”
阿修罗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稚嫩的声音带着说不尽的喜悦:“祭祀没有取消哦!那位带着面具的小姐姐跳得非常棒!非常漂亮!尼桑你快开门,我们一起去玩吧!”
坐在镜子前的人露出满足的笑容,仿佛再说,太好了,没有搞砸。
画面继续流转,都是些自己已经忘记,或是已经模糊了的记忆,但他都记得,而且还记得那么的清楚。
他看到了两人一同成长的过往,一起嬉戏的时光,就连后来的反目,出走,他也一一看在眼里。
他看到过去自己与他兵刃相向,看到他剥离自己的识魂与力量,看到最后一战中求道玉所化的黑棒刺穿他的心脏,以及再感知到黑绝查克拉时的不甘与绝望。
为什么……会是这样?
滚烫泪水夺眶而出,而他却无知无觉。
画面一转,是因陀罗在拼尽全力拽住自己四散的灵魂,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只知道最后父亲来了,父亲救下了哥哥,也收起了自己的灵魂。
.
枯燥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从自己毁了自己的灵魂开始吧。
因陀罗枯守在三途河畔的一座高山之上,他种下一颗雪樱,与沉睡的灵魂约定,雪樱花开时一定要醒来。
然而雪樱花开,沉睡的依然在沉睡,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因陀罗在榻前蹲下,轻轻捧起那只怎么也握不住的手,温和的笑着:“大丈夫,阿修罗肯定还在生我的气。没关系,没关系的……”
因陀罗一直在笑,不断重复着那句“没关系”,但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雪樱花轻轻落下,铺了满肩。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雪樱树下抚起了琴,吹起了萧,每换一种乐器他都会说,“阿修罗要快点醒来,不然可就真变成小懒猪了。”
而回应他的,永远都是虚无。
鸣人在他面前蹲下,湛蓝的眼眸里雾气弥漫。
对不起,对不起尼桑,我就在这,你看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