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克利恩斯忍不住又要奚落莱纳，正巧尼尔打来视频，才作罢。
尼尔原是要找莱纳回研究所看报告，无奈她的新手机号老记不住，便只好打到克利恩斯这儿。都说不清是第几次了。对于克利恩斯“你总让我空怀欣喜，随机告诉我要找的是莱纳”这玩笑也似的指摘，尼尔表示他也很无奈，“也不止找她。顺带问问你，什么时候能把她的手机数据处理好还回来？都已经三个月了，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吧。”
【“莱纳？”抓到名字里的歧义，史蒂夫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偏偏娜塔莎还给他解释，“现在这个名字，莱恩，看起来是假的。”】
“手机？不在我这儿啊。之前你催我还手机，还以为你说笑来着。”克利恩斯一脸意外，“不是，你们所里从没把她的手机给过我，我连影子都没见过。想着大概是什么保密措施，也没多问，只按规定抹除了连在我们两边云端里的基本数据。原来不是么？”
尼尔也奇了，“哪有这种保密措施。怎么会没给过你？我走之前特意留在她备用屋里，还和行动队打过招呼，没道理没取来给你？”
【布鲁斯眯着眼睛，他好像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莱纳和他们面面相觑，眼皮在跳，“你放备用屋里干嘛？”
“还不是你朋友太多又一个比一个聪明。”尼尔话里有话，听得克利恩斯朝莱纳咧嘴一笑，“我找去的贝鲁西斯大概被他们中的哪一个撞见，听说查尔斯亲自去医大跑了圈，领走了贝鲁西斯的手机也查到了我那个一次性号码。本来是想把你手机带回来的，可巧韦恩的蝙蝠朋友又在我打包行李的时候拜访了一趟，吓得我的小心脏啊……你说我哪敢再随身带。他一走，我就锁你抽屉里去了。他不知道吧？监控没抓到过你吧？”
“没抓到过我，抓到过汽车。”莱纳闭了闭眼睛，一脸生无可恋。
克利恩斯忍不住嘀咕，“开车？贝鲁西斯暴走的那次？你和韦恩是之后才确认关系的，他那朋友没找你问些什么？”
莱纳却道：“问了，不必担心。合同和名字都没有问题。重点不是备用屋，是手机。”
尼尔和克利恩斯对视一眼，“可房子是你去之前我替你租下的。我还给你取了个挺恶俗的名字。”
“你也知道恶俗。”莱纳翻了个白眼，“改了。特拉维斯查我的时候搞得太复杂，担心出事。”
【布鲁斯终于忍不住蹙眉，原来她果真早就知道。说什么迫不得已、一念之差，原来都是骗人的。】
“特瑞特……”尼尔眉心一跳，转向克利恩斯，“真没有办法抹？”
“具体什么数据？到底怎么回事。”
“单纯的跟踪已满足不了他。那小子为了跟踪她的生活实况，在她手机上装了恶意软件。”
克利恩斯接道：“而恶意软件毫无意外得第一时间被关联的后台保护程序捕捉并启动反追踪。”
【这类程序多可以设置拦截，他们这样说的意思，便是莱纳故意不要拦截的。布鲁斯周身气压很低。连托尼都避开了两步。】
尼尔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莱纳，点头：“其实特瑞特那人，她卖个乖就能哄到天上去。可她偏不。自打他企图在她父母面前以很有结婚前景的男友身份自居，她铁了心在韦恩面前晃。”
克利恩斯煞有介事，“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啊。”
莱纳淡淡道：“我哪能知道他会有怎么个神奇的朋友。”我哪能知道，他是蝙蝠侠。
【鹰眼啃了口苹果，无辜问：“这算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么？”屏幕前陷入一瞬沉默，继而是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行行行，说正事。“看出莱纳眼刀背后酝酿的毒舌，克利恩斯主动避让，“很遗憾，没有办法。反追踪程序属于最高安全级别的内嵌加密程序。这一类里信息不同步云端，考虑到第三方得到口令、接入服务器的巨大威胁，从而也就无法从云端读取、抹除。”
莱纳揉了揉眉心，眼神是沉静的，“那么附加的保护程序破解难度是多大？即便破解了，从非文字、位置等信息中成功破译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不超过5%。但是对于蝙蝠侠而言……我就说不好了……”克利恩斯偷偷去瞄莱纳，她脸上有苦笑闪过。
【布鲁斯抿紧嘴唇。手机确实在他那，破解也费了些时间。他第一眼便留意到他们口中的程序，稍加分析，不难发现读出的定位是关于特瑞特的——他手头有一份几乎一模一样的讯息，但莱纳的这份更全面。他起初以为是有人暗中保护着她，没料到……】
尼尔脱口而出，“这可不妙，蝙蝠借韦恩之警告过你，他知道小特拉维斯在跟踪你。他恐怕早就怀疑你有所察觉吧？你对布鲁斯·韦恩的态度，可不像是在应付一个草包——这可足够这位幕后英雄上心了。况且你躲特瑞特躲得未免太懒。”
莱纳颇有些自嘲，“不……事实证明，我的‘刻薄’挺深入人心，他以为我想把特瑞特打包送监狱，整个大罪名。我哪敢呀。”
克利恩斯揶揄道：“你还不敢？尼尔还不知道吧，她前阵子和行动队的哥们喝了几杯，那些小伙转头就把特拉维斯一顿毒打。老头们问起来，还没人供她。尽管大家心里清楚，也不好多说什么。”
尼尔却说：“她那脾气，被老爷子们压头上那么久，只给特瑞特找了顿毒打，算很不错了。他们不敢得罪特拉维斯，让她忍着，说实话也过分。难为她还得和蝙蝠侠应付。”
克利恩斯打趣道：“你不想个办法让老头自个儿去哥谭出差？”
莱纳哼了声，“好让蝙蝠替我揍人？我也想啊。可我还不想流落街头。”
“流落街头？”克利恩斯嗤笑，“我看你怕的是被蝙蝠逮个正着。”
【屏幕那头也笑了。托尼还打趣布鲁斯，后者满面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