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并不是特别的精致,但是打磨的十分的光滑,小小的木牌上刻着“平安顺遂”四个字,反面画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木牌似乎经常被人摩挲,绳子已经有些旧了,木牌的边缘处也比另一边看上去要光滑一下。
苏慕柘紧紧的握住了木牌,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这个木牌是当年父亲亲手做给他的,上面刻的字,是母亲对他的期望,后面则是父亲自作主张刻上去的,父亲说,男孩子还是应该胸怀大志,为民为国,死而后已。
“将军!”
苏慕柘的脸色有些不好,嘴唇紧紧的抿着,压抑着心中的痛苦。
陈贺和李岩担心的喊了他一声。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
苏慕柘哑着嗓子说道。
当年父亲还没来得及给他,就出事了,那个时候他被父亲派去深山里做野外训练,回来的时候,母亲也已经不在了……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见到这个木牌。
“这么说,是谭副将害了苏将军,还抢了他的东西,这个谭副将,当年苏将军对他那么好,真是忘恩负义!”
李岩愤怒的道。
他与陈贺还有苏慕柘是一起长大的,两个人的父母都被北戎人害死了,是苏将军将他们救回了营地,还教他们本领,那一次野外训练,就是他们三个,带着人一起去的。
苏将军说,是为了锻炼他们的生存技能还有耐力和毅力,毕竟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趁着他们还小,要多学习一些本事在身上。
李岩还记得,当时苏慕柘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将军夫人,还有将军的寿棺时候的样子。
一双眼睛明亮的吓人,他一步步走向母亲,双手颤抖着将她抱了起来,眼中的泪水才汹涌而出。
苏慕柘也只是狠狠的哭过那一次,再后来每次来苏将军的坟上,苏慕柘面色平静,可是总要沉默好几天的。
将谭副将的坟墓又填了起来,苏慕柘带着陈贺和李岩在天亮前回到了军营。
胸前的木牌滚烫,只要一日不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苏慕柘的心中就无法安宁。
京城中,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悬赏三爷的张榜公告还在哪里,可是却没有三爷的消息。
建安帝接到了贤王的奏疏。
“父皇,儿臣知错了,以后一定兢兢业业,绝不偷懒,父皇,请给儿臣一个机会吧?”
殿门外,兰贵妃也跪在门口向建安帝求情。
“皇上,贤王他反思了这么些日子,也知道自己错了,皇上就饶了他吧……”
兰贵妃的声音一时高一时低,死命赖在门口不走。
建安帝沉着脸,拿着奏折一本接一本的批阅,脸色如同外面阴沉的天气一般。
没一会儿,外面飘起了雪花,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花不大,都是一些雪粒子,打在兰贵妃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皇上,外面下雪了……”周山小心翼翼的挪到建安帝身边,小声的道。
建安帝斜了他一眼:“怎么?下雪了朕就要心软吗?”
周山忙赔笑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说万一冻坏了兰贵妃娘娘,太后那边……”
建安帝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笔扔在了桌子上。
周山忙将身子躬的低了一些,不敢言语。
建安帝眉头紧皱,沉默了良久才道:“去告诉兰贵妃,让她闭嘴回宫去,再传旨,解了贤王的禁足,不过,他却不能在兵部了。”
建安帝皱了皱眉头,道:“让他先去工部,跟着工部尚书好好学学怎么干活去吧。”
“奴才遵旨。”周山躬了躬身子,倒退了几步,出去传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