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就是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但慢慢变老的日子太漫长了,说过这种话的那些人,最后也未必真的能变老,所以最浪漫的事有时不用等到老的那天,牵着你的手随便的漫步也是可以的。
王惊蛰和茅小草就是这样的,司机小吉跑路把他俩给扔下了,于是王惊蛰就拉着小草的手,在东南开始翻山越岭的寻找一个又一个的苗寨。
头几天的时候,他俩的体力还行,在附近的寨子买了补给和背包,然后朝着离得最近的寨子赶了过去,到了那个寨子依旧找不到解蛊的方式,他俩又再次启程打听着下一个寨子的方向,要么坐车要么徒步,总之就是一路前行,以地毯式的搜寻方式,争取不放过每一个寨子。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之后,他俩造的就跟个野人差不多了,期间只洗过两次澡,吃的多数都是干粮然后喝的河水泉水,足迹范围差不多达到几百里左右了,搜寻的方式也从最开始的东南边缘地区往里深入,渐渐的往南方向走去,这时候体力就有点跟不上的节奏了。
行千里路和读万卷书,无疑都是很难坚持下去的,主要就是太累了!
大概是第十天左右,两人上了一辆来往于两个镇子方向的中巴车,没有空调,车里弥漫着难闻的味道,座椅很多都是坏掉的,这辆车是镇于镇之间的,他们刚刚从上一个镇子寻访完准备去下个地方。
上车之后,他俩就坐在了最后面的位置,王惊蛰发现前面座位是个年岁挺大穿着苗族服饰的老人,就从背包里拿出一袋烟丝笑呵呵的递了过去。
“大爷?”王惊蛰把烟丝递给对方,然后搓了搓都是干裂了口子的双手,很礼貌的问道:“下个地方那里的苗寨多么,有没有很老的寨子,我们想过去看看?”
老苗接过烟丝,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寨子有三个,要说老不老嘛,几百年是有的了”
“唉,唉,那您告诉我下,到了镇子里后下了车应该怎么过去啊……”
茅小草靠着车窗,看着舔着笑脸仔细聆听的王惊蛰,忽然想起来,以前这个男人跟人说话的时候沟通都是相当不走心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发生了转变,知道跟人交流的时候,人情世故第一,然后才是问到的正题。
都说要改变一个人其实很难,真的很难么?
王惊蛰跟老苗打听了半天,问明白之后,就转头笑呵呵的跟小草说道:“那边也有,挺好,挺好的,寨子离得都不太远,咱俩基本上一天就能走完了,呵呵……”
茅小草忽然抬起手,用纸巾擦着他脑门上的汗,轻声说道:“也不急的,今天过后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两天再走,急也不差这两三天了”
“没事,我体格好,你要是走不动了我扶着你”
“你脚上磨出来的几个血泡好了么?”
“扣掉,结疤了……”
“口腔上的溃疡呢?”
“吃点青菜就行了……”
半个月后,黔南地区,王惊蛰邋遢的都不像样子了,头发都快打结了胡子一把,眼珠子都熬通红了,小草的状态相当于他来说要强一点,王惊蛰是个很称职的护花使者,基本上他一路都在护着茅小草。
这已经是距离茅小草中蛊差不多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了,在这段日子里,他们几乎踏遍了东南和南边能找到的所有苗寨,至于那些真正藏在深山里的,彻底与世隔绝,多少年都无人问津的寨子他们可能也没有找到,可尽管如此两人这一趟的行程也够令人咂舌的了,大小苗寨他们至少跑了将近二十个了,速度快点的一天两三个,慢点的也是一天一趟,但结局都无一列外的都是失望,没有一个寨子能够解决小草身上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