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到了,一缕烟熏味。
目光立即向这股味道的源头寻去,竟然是距离自己不远的一扇门,那扇门后,甚至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火光。
封翟行第一次尝到了恐惧到极致的滋味,他这也无法顾及这么多,朝那扇门飞奔而去,窗口吹来的冷风,将他的衣角高高扬起。
封翟行一路奔至门口,点火的保镖抬头看向封翟行,手里的火机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嘴巴大大的张开,还没有来得及呼救,就被一拳头打倒在地,保镖抱着肚子疯狂往地上呕吐。
在房间里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声音。
那道声音,是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温暖。
“封翟行,救救我!”
一听到沈蔓箐绝望的呼救声,封翟行二十几年来的理智,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全部化为齑粉,他眼底充满着可怖的血丝,拳头握的嘎吱作响,一记狠踢,门就连一次击打都没有承受住,重重地倒塌下去。
沈蔓箐全身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她蹲下身体,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口鼻前,漫天飞舞的浓浓滚烟,就犹如催命的招魂幡,给沈蔓箐带来犹如噩梦般的感受。
沈蔓箐在可能是自己这辈子最危险的时刻,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可能不能到来的人名,“封翟行……封翟行。”
可是身不由己的声音渐渐的微弱下去。
沈蔓箐甚至连扶着墙壁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艰难的蹲下身,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她在感到绝望的时刻,背后有一道温暖袭来。
封翟行拦腰把她从绝望的泥沼里一把拉了出来,沈蔓箐下意识的靠拢这个温暖而又熟悉的胸膛,她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温度过于滚烫,自己眼角流下一行眼泪。
沈蔓箐不想表现的这么脆弱,她把头埋入封翟行想胸膛,借此来擦掉眼泪。
她知道,自己不管面临多么危险的境地,第一时间来到自己身边的永远都是封翟行。
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意外。
封翟行行走在火场里的动作依然优雅而又从容,只有沈蔓箐知道,封翟行加快的脚步,一踏出了这座房间,外面的太阳毫不吝啬自己的光芒,尽数铺洒下来。
沈蔓箐的脸被火灰扑得黑黢黢的,几乎都没有办法看到原本白皙娇嫩的小脸,沈蔓箐自始至终都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小腹,生怕孩子有任何意外。
她从来都不畏惧死亡,最担心的只有自己身边人的生命。
沈蔓箐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她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儿?”沈蔓箐暂时没有办法睁开眼,只能按照封翟行走路的频率和方向判断自己将要去哪里。
封翟行清冷的嗓音犹如天籁,“去医院。”他一脚踢开了躺在地上的方徽,冷静到近乎诡异的吩咐森治,“森治。”
森治已经处理好了奈奈的伤势,他赶紧上前问道,“先生,我一直都是在这里,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封翟行淡淡说道,“把方徽移交给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