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状态远胜往常,第一件大喜事是皇帝病情好转,自从服用仙方灵露饮之后,今日竟然下床走了几步,假以时日或可龙体康复。
魏忠贤欣赏着满园的美景,看着打闹的孙儿辈,一脸的满足。
侄子魏良卿扶着叔父坐下,多日精神紧绷的叔父放松下来,这是可喜可贺的大事。他一个庄稼汉,能有宁国公的封赏全靠叔父,宁国公府的一切都可以给他。
兵部尚书崔呈秀凑了过来,他有事晚来一会,嘴里忍着笑,到了魏忠贤叔侄面前没崩住,笑得前仰后合,险些笑岔了气!
魏忠贤习惯的问:“事情办妥?”
岂止是办妥?崔呈秀边笑边说道:“那信王,头一次坐‘太岳轿”没有让人在前面清街,堵在东华门外大半个时辰,快到午时方才离开京城。”
轿子是魏忠贤送的,以前的主人是一代名相柳居正,因为他表字太岳,因此称呼这顶轿子太岳轿。
魏良卿在一旁乐道:“轿子是叔父送的,专为信王去顺义所用,他出门不敢不乘昵!”
闻听的几人哈哈大笑,崔呈秀笑了一路,还是没止住,好一阵咳嗽。
接过婢女端来的茶水,崔呈秀抿了一口,喘匀了气方才说道:“九千岁这一招高啊,不是有人说信王温俭吗?狗屁!让他们看信王出行的盛大场面,傻子也不会那般认为。”
众人又是嬉笑不止。
唯有魏忠贤,像个和蔼可亲的老头,没有参与崔呈秀等人的冷嘲热讽,过了会轻声说道:“尔等莫要柳狂,无论如何,信王还是皇太弟,你们将来的主子。”
侄子魏良卿应道:“皇位可以给他,但也要先给个下马威,让他领教叔父的厉害!”
崔呈秀眼珠子一翻,半头白发在微风下飘浮,很讨人厌的姿态说道:“信王还未必是皇帝啊!”
难道你们不知,乾清宫刚传来喜讯,皇帝下床走了几步。
以前的时候,魏忠贤可以不在乎皇帝健康与否,甚至巴不得皇帝不能处理国事,他便可以大权在握。如今,他需要皇帝好起来,活多久没关系,你至少临幸一名宫女,让敬事房记录下来,给大汉朝添个孩子,添个**人。
与信王、福王这些成年人相比,一个極褓中的孩子更好控制。若不是男孩怎么办,换一个呗,魏忠贤有的是办法。
若能拥立一名孩子,他的威权至少持续十几年,作为临近六十岁的老人,十几年足够了,任我生前荣华富贵,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他在劝自己,莫急!
皇帝站都站起来了,还怕他不喜欢美女吗?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神奇的迷魂香吗?
京城向北的官道上,巨大的“太岳轿”向前缓慢行进。炎热天气里,三十二名轿夫浑身是汗,另有三十二人跟在后面休息,等着替班接着抬轿。
轿子里面的客厅里,赵云安然坐着,对面是进来汇报工作的太监王德化。
“殿下,听魏忠贤府上的眼线说,那些堵在路上的百姓是魏忠贤手下人安排的。”
赵云喝着茶,安然坐着,无所谓的说:“知道!我等二更天出发,还会遇到道路阻塞,定然是有人故
意为之。”
王德化急道:“殿下,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赵云摆了摆手,“不算了还能如何?魏忠贤之所以送本王这顶太岳轿,然后又安排人堵在路上,为的就是让本王难堪。”
王德化不太理解,挠着不大的脑门说:“既然魏忠贤肯来信王府拜访,已经是表达对殿下‘皇太弟’身份的认可,他又为何要多此一举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