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秋掌柜家的姑娘,多好一个孩子,年仅十五芳龄,便要遭此厄运!”
噤声!
有人捂他的嘴,须知祸从口出,莫要再议论是非。
突然间,一阵惊呼声发出,大家一起去看!
婚礼现场的最中央,傻小子终于玩大了,把新娘子的红盖头掀开,然后乐呵呵的围着新娘子转。
新娘子脸上不见娇羞,因为他本是个没羞没臊的家伙。
他是个假扮的,不是客栈的跑堂姑娘,而是信王府的王德化,受信王之命扮演新娘,体形娇小,站直了
再蒙上盖头,倒是有个八九分相似。
霍哲看向赵云,语气不再谦卑,带着质问的口吻,“王爷千岁,此乃何意?”
赵云见图穷匕见,王德化现身,好戏开场。
他笑着对霍哲说:“霍公公莫要着急,我等听新娘子说些什么。”
王德化扯掉新衣,从怀中掏出一物,展开后原来是纸,一叠纸。
“众位高朋贵宾,咱家乃是信王府点膳正王德化,虽口舌笨拙,无奈受人嘱托,今天勉强做个状师,状告顺义皇庄管事太监霍哲、旗校霍三等一干人等。”
几句话出来,好似捅了马蜂窝,现场气氛炸了。
霍三带人想冲过去捉拿,却被拥挤的人群阻隔。
场中的王德化不慌不忙的拿出第一柳状纸,朗声读道:“西神泉村的李木匠,女儿嫁给霍哲的侄子,也就是大家眼前这位傻子,过门七日横死,据说尸首有刀捅过的痕迹。”
霍哲高声呵斥道:“一派胡言!”
王德化应道:“咱家是否胡言乱语,李木匠的女儿是不是被人所害,自然有仵作开坟验尸,霍公公不用急着辩解!”
接着,他拿出第二柳状纸,“杨集镇做糕点的孙掌柜,儿子遭人活活打死,状告嫌犯是皇庄的打手。”
第三柳,第四柳……
五花剪纸的老杨头,包子铺的老韩头,以前开当铺后来被砸了的柳掌柜……
顺义皇庄周围几十个村庄,这次上告的人足足六十多个,几乎每个村都有愤愤不平者。
若是加上畏惧皇庄势力不敢言语的,恐怕“冤情”不止百数。
霍哲的沉着被击得粉碎,他的怒火熊熊燃烧。面对赵云,他毫不畏惧的叫嚣:“王爷千岁,你是大汉朝的亲王,却无审判咱家的权力吧?”
赵云面对挑衅并不生气,而是指着同桌的一个人说:“本王自是无权审你,王德化宣读状纸并非给本王听。在座的有顺义县令文震盂文大人,身为地方上的父母官,他不能对百姓的冤屈视而不睹吧?”
霍哲看向文震盂,语气不善的问道:“文大人可有此意?”
文震盂对着京城的方向一抱拳,义正言辞的答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文某既然来顺义做县令,便要接了这些状子,为百姓主持公道。”
“极好!极好!”